李羲承番外：十八岁

羲承是我十八岁时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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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彗星：

白若栖百无聊赖地拿笔筒戳着池砚的后背，今天方才结束了期末考试，很快就能迎来高三难得的假期。

“你的生日好像就是过几天了，那天还没过年，我们出来庆祝一下吧。”

池砚侧着身子回看她。

池砚“可以啊，就叫几个熟悉的人提前一天庆祝吧。”

生日当天，家里会给她举办生日宴，怕是抽不开身。

白若栖点点头，掰着手指头算应该叫上哪些人。才掰下去一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有些揶揄地说道：“要不你和李羲承去过二人世界吧。”

李羲承还在讲台上帮班主任整理资料，已经散会了，她们不过是在等李羲承。

我池砚可不是那种会抛弃好朋友的人。

“别这样，人多才热闹。”

白若栖：“那好吧，你去知会李羲承一声，别让他后面怪我们。”

突然感受到熟悉的气味包裹自己，花间草木的茶香，李羲承的味道。

她习惯性地去抓那个人的手，李羲承轻笑一声，没有拒绝。还好现在是放假了，教室里也没有监控，不然能被抓去教导处教育两小时。

“在聊什么。”

李羲承呼吸时的气息打在池砚裸露出的一小块皮肤上，有点痒，池砚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身子。

白若栖：“给池砚过生日啊。”

对于这二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白若栖像是早就习惯了。

白若栖：“你得来吧。”

李羲承摸了把池砚的脑袋。

“我当然来。”

白若栖打开笔盖，在便签本上记录着些什么。

“那说好了，这周六在Charon，还是老地方。”

约定好地点，白若栖看着这对如胶似漆的小情侣，决定先走一步。

“我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家。”

池砚对她挥挥手。

李羲承：“我要去送资料，你在楼下等我吧，我们一起回家。”

池砚“好。”

一月的天气一降再降，但现在正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年纪，刚才在室内还有些暖气，直到呆在室外池砚才感受到只穿了一件毛衣开衫在里面是多愚蠢的决定。

她嫌弃校服丑，考完试后早就不知道扔在了哪个角落。

可能孤零零地在桌洞里躺着吧。

李羲承把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她，池砚嘴上说着不想要，却很诚实地接过了。

她裹着李羲承的外套，蹲在地上等他下楼。

前方的亮光不知何时被一个高大的人影遮挡住，池砚抬头望去，李羲承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池砚“怎么这么冷啊！”

池砚“我真的要生气了，全世界都应该种满暖气。”

李羲承：“穿这么少不冷才怪。”

池砚委屈地撅嘴。

四下无人，李羲承将池砚牵起来，把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她。

池砚趁机钻进李羲承怀里，她也不矮，只是李羲承实在是太高了，才堪堪到他嘴唇处。

“这样我就不冷了。”

“不回家了吗。”

池砚把脸埋在李羲承脖颈处，闷声说道：“可是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她才是人形小狗。李羲承无奈地笑了笑，只能将她先带出学校，出了学校，她反倒没那么粘人了。

池砚“啊啊啊我要回家了！”

李羲承：“刚才还说不想回去。”

池砚故作傲娇地偏头。

池砚“哼。”

池砚“不给我贴贴，我决定冷暴力你两天。”

家里派来接送的车早就停在了校门口，池砚上了车，还是没忍住和李羲承打招呼。

“那我回去了？”

他朝池砚挥挥手。

李羲承：“那就聚会那天再见。”

什么意思啊！他真的这几天都不来找我了。

白若栖在聚会那天早早地便来到了池家找她，池砚彼时刚从床上起来，头发凌乱地像去打仗回来的。

白若栖：“你还别说，有种凌乱的美感。”

池砚“我服了你了！给我带了什么。”

白若栖把精心包装好的生日礼物递给她。

“喏。”

池砚迫不及待地拆开，是两枚对戒，上面镶的珠宝差点闪瞎池砚的眼睛，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很贵。

池砚“你对我这么好？”

白若栖气得翻了个白眼。

“那不然呢！”

白若栖：“你戴一个，我戴一个。”

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

至少在那一刻，她们二人都是这么想的，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

白若栖一边给池砚化妆，一边和她聊天，话题突然跳到了李羲承身上，她眨眨眼，故意问道：“你知道李羲承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吗？”

“不知道啊。”

听她这语气，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

白若栖卖了个关子。

白若栖：“那就等晚上你自己去拆吧，呆瓜。”

她这句话成功勾起了池砚的好奇心，一直到晚上，池砚都处在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中。

Charon里没有了往日的嘈杂，被人清场了。她们到了最顶层的那间包厢门口，白若栖给池砚打了个预防针。

“一会别被吓到。”

“开玩笑！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她边说边推开门，一进门，便被轰然炸开的礼炮吓得一激灵，无数彩带落在她身上，在这一片混乱中，有人开始喊：

“祝池大小姐生日快乐！”

李羲承在人群最后的位置，却异常显眼，甚至池砚瞳孔中只能装下他。

他说了什么，但四周太吵闹了，根本听不清。

池砚抱着满满的生日礼物，朝着李羲承走去，她眼睛亮亮地看着李羲承，明明都快被礼物堆淹没了，还是来讨要他的了。

池砚“你的生日礼物呢！”

李羲承：“结束了再给你。”

池砚将这些礼盒都放在房间里某处。

她凑过去勾住李羲承的小拇指，不死心地问道：“那你刚刚在后面说什么了？我都没听见。”

“好奇的还挺多。”

她还想继续追问，却被打断。

“大小姐，过来许愿了！”

李羲承把池砚带了过去，众人围在一起，蛋糕已经插上了蜡烛，白若栖为了烘托气氛还将灯关上了。

他的眼神在蜡烛微弱光亮的照耀下显得那么柔软。

李羲承：“许个愿望吧。”

我现在有很多朋友，也有爱我的父母，甚至未来也不需要焦虑，但是……池砚偷偷看向李羲承，他专注地看着池砚，好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我不想和羲承分开。

池砚十八岁的生日愿望——“我希望能和羲承永远在一起。”

她睁开眼，吹灭了蜡烛，白若栖也在这一刻将房间里的灯光打开，众人齐齐鼓掌，更有甚者大着胆子来问池砚许了什么愿望。

方才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李羲承望向池砚的眼睛，这才发现她眼底的泪意。

“怎么...”哭了。

没等他问出口，池砚已经将蛋糕上的奶油抹在了他脸上。

池砚“我要报复你！”

李羲承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猝不及防，没想到其他人也跟着落井下石。

“李哥，今天你女朋友生日，就从了她吧。”

说着说着，甚至帮池砚往他脸上涂着奶油。

“这是我的李哥，你们不许碰。”

李羲承闭眼笑起来，他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如果池砚开心的话，他也无所谓。

得到李羲承的许可，众人一拥而上，平日里这位最是高岭之花了，也不爱和旁人接触，没想到在女朋友面前这么听话。

池砚倒在沙发上大笑。

白若栖坐过来陪着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DVD记录下这一刻。

白若栖：“呀呀呀，历史性的一幕！高岭之花跌下神坛。”

大家哄笑着，大概不会有比今天更美好的时候了。

……

今天他们准备了很多酒，池砚也喝了几杯，这个时候她的酒量还不太好，醉醺醺地就要往李羲承怀里钻。

李羲承刚刚在包厢里的洗浴室洗完澡，就被小醉鬼黏上。

李羲承：“喝醉了。”

池砚“没喝醉！”

她忽的傻笑起来，在李羲承的锁骨咬了一口。

“嘶——”

“好喜欢你。”

池砚看着李羲承身上自己的杰作，或许是酒精让她脑子不太清醒，鬼使神差的，她伸出舌头轻轻在方才留下印记的地方舔了一口。

李羲承浑身一僵，池砚还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

看她这醉鬼样，李羲承把她拎到了房间里的露台。

吹着风，大脑好像清醒了一点。

今晚的月亮难得没被乌云盖住。李羲承在池砚背后环抱住她，池砚看着月亮，心底涌上不知名的感觉。

李羲承：“现在要拆生日礼物吗。”

池砚“啊！快给我。”

他像变戏法一样，在露台某处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小小的，但是拿在手上很有分量。

池砚期待地拆开，在看到礼盒里的物件，微微愣住了。

——他亲手调剂的香水。

李羲承家里产业很多，但他从小便对香水感兴趣，课余时间基本是在研究这个。

“这是什么味道的？”

“玫瑰与琥珀的味道。”

池砚还抓着香水捣鼓，李羲承就那般看着她，他从没想过，在十八岁时池砚教给他的是离别。

“池砚。”

他轻声呼唤道。

“生日快乐。”

她是我一切欢愉的来源，我亲手娇养的玫瑰。

就连月光也偏爱她，她大概是森林里的小鹿精化成了人形，不然为什么，每次只要对上她的眼睛便会感到难以复加的心动。

池砚“我听见了！”

她抱住李羲承，踮起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一个不参杂任何杂质的吻，仅仅是因为喜欢。

“不许离开我。”

“我不会走的。”

他们将爱意宣之以口，以祈祷一个永久。

我十八岁的爱人，同我欣赏过同一轮明月，而以后，只要看见月亮，我都会想起那时刻在我心底的画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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