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了咬着嘴唇点头。
“钰王三日前秘密前往边境军营,如今不在京城,钟姑娘也不在。”
短短几个字,撕碎了任知了的最后一丝幻想,让她的心一点点沉到谷底。
刘婵的这一番话,乍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可却经不起任何的深究。
一个长期身处后宫中的女官,怎么会知道如此多旁人不曾知晓的事情,比如钰王,比如钟意。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和钰王沈李钰的交情,又怎会知道自己想去寻求钰王的帮助?
她怎么知道钰王已经离京?还是秘密前往的那种?
还有钟意,这个沈李钰一直想尽办法藏起来,不让她有任何危险的姑娘,她刘婵又是如何知道钟意的存在的呢?
任知了在脑子里过滤着这段时间,和刘婵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可以很明确的确定,刘婵对自己并无恶意。
不光是没有恶意,她还会在紧要关头护着自己,偶尔也会替自己分析,现在所处境况的利弊。
可她又究竟是谁,受谁的驱使呆在自己身边的呢?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此时的任知了很想问刘婵一句,你到底是谁?
话在嘴边滚了几圈后,重新被任知了咽回了肚里。这样的疑问,任知了曾经问过很多人,她问过宋辞,问过花笑,也问过蓝顷询,可她最后问出了什么答案呢?
她没有得到答案。
宋辞依旧踪迹全无,身份成迷,他即是韶华辞的主人,也是皇上的表兄,还是钟意的师兄,抛开这些表面的身份,他究竟是谁呢?
任知了想了很久很久,始终一无所获。
任知了此刻不知该作何表情,她扯了扯嘴角,也没有成功的勾出一个弧度。她双手插进头发里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迷茫着喃喃自语。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为今之计,你能做的只有等!”刘婵出声为她指点迷津。
又是等待啊,任知了真的是很讨厌等待的,她真的会疯的。
任知了摇摇头,没有说话。
刘婵看了看时辰,突然皱眉问道,“姑娘吃晚饭了么?”
“不太饿,不想吃。“任知了吸了吸鼻子,也看了看窗外的黑夜,“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你了。”
“姑娘等下休息,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碗汤,你吃了以后再睡。”
刘婵没有给任知了反驳的机会,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门外。
任知了想拒绝也已经来不及,最后索性任她去。
双手交叠趴在桌上,任知了的脑子还是乱糟糟的。郦国的尚书任添轶,怎么着也算是地位不低的一号人物吧。
而今他的两个女儿接连栽到同一个男人的手中,双双都为了这个男人要死要活,更有一个还怀了孩子,这传出去已然颜面尽失了吧。
更要命的是,任家小公子为了替姐姐出气,二话不说打上人家家门,现在被困大牢生死难测…
放眼整个大都郦国,应该没有比这些更好笑的事情了吧?
任尚书一家人,合一家之力,硬生生的将自己活成了别人眼中茶余饭后的笑料啊。
确实挺可笑的不是么?
本以为自己能像个局外人一般,同大家伙一起吃吃喝喝看看笑话,可当她知道任知行有危险,自己无法置身事外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她做不到独善其身。
就如陈双双之前所说的那样,她任知了也姓任,也是任家的一部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的任家,就是大海里的一叶孤舟,要么找到原来的航道逆流而上,要不沉入海底,万劫不复…
或许从来到这个时空的那一刻,结果早已注定了,不管兜兜转转多久,她都摆脱不了任家的枷锁。
所谓明哲保身,根本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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