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峻霖蜷缩在角落里,黑暗将他包裹,酸涩的味道涌了上来,他闭起眼睛不让眼框的雾气与空气碰撞。
腺体上麻木的疼意,和这一个月来数次被折磨的痛苦悉数涌上心头。
被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仇恨缓缓滋生了出来,他的拳头握地死死的,像是一只嗜血的狼。
之后的日子里,小贺峻霖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知道,只有自己听话,配合,才能够拥有自由活动的机会。
贺峻霖越长越大,他的父亲也对他越来越严厉,但很少会拒绝他的要求,因为他害怕贺峻霖发现自己的计划。
当然贺峻霖也很少提要求,这么多年他就只踢了两要求,一个就是给他请个老师,他想读书。
他需要知识。
每天,贺峻霖花最多的时间就是看各种书,以至于让贺峻霖的父亲都认为,贺峻霖骨子里和他一样。
都想成为一名举世闻名的科学家。
这让他非常地恐慌,他开始以“你的身体健康更重要”为由不让贺峻霖读书,丢掉了他所有的书籍。
贺峻霖没有发怒,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乖巧懂事。他说贺峻霖:好的爸爸,我不会再看书了。
第二个要求,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他想留长头发。
长发能够遮住自己快要糜烂的后颈,遮住那个肮脏又让人恶心的腺体,遮住那狰狞恐怖的人心。即使他知道这样没什么用,但是他还是想留着。
他觉得自己像个腐烂的烂菜叶,妄想长出新芽。
可其实他的根早已被啃食的腐朽。
在日复一天的实验中,贺峻霖的身体状态一天比一天更差,药物的摄入,把他的身子折磨的仅剩下一副躯壳。
他麻木的被折磨了7年。
他永远清晰的记得每次针尖进入皮肤的痛苦,当麻药刺入脊髓,他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四肢痉挛。而每到深夜,药物的副作用都会在他身上发作。
疼痛如同一根毒藤,将他捆绑起来让他不能动弹,只能陷入之中,无法自拔。
可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契机。
在某一次做完手术过后,所有人全都退出去做实验了,少年一个人仰面朝天地躺在手术台上,瘦弱的身躯显得僵直而无助,他的呼吸微弱,面孔苍白,毫无血色。
经过这么多年,他麻药的时间早已不再长效。
贺峻霖微微颤颤地起身,换上了一身白大褂。
掏出了自己偷的车钥匙和自己做的小机关按钮跑了出去。
他蛰伏七年,就在他们以为真的快成功的时候,他跑了出去。
在逃离前的最后一刻,他摁下开关,亲手炸了这个关了自己7年的地狱。
“砰”的一声。
火焰开始熊熊燃烧,贺峻霖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眼底是无尽的锋芒。
跑出基地后贺峻霖开车逃了出去。
他不认认识外面的路,只能随便开,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开到了市区上之后车没就油了。
贺峻霖脱下白大褂,丢下车,往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跑去。
贺峻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感觉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他不堪重负,累倒在了一个巷子里。
闭上眼前,贺峻霖深深地望着天空。
他想多看一会儿太阳。
他永远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等来的会是什么。
或许是明媚的春光。
也或许是恐怖的牢笼。
但幸运的是,他终于再一次的清醒的看到了阳光。
贺峻霖想,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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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种作者:会员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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