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都爱美,轻柔你就给她清理一下,也算是对她最后的尊重了”顾昀站起身说。
“嗯”易轻柔点头应道。
“看什么看!”顾昀拽住冷泽往外拎,“走”
不知过了多久,易轻柔从里面一脸愁容出来了。
“怎么了?”顾昀问。
“公子,她是祁副守将的妻子……木婉清”
顾昀猛地一下想了起来,他跟祈愿比武那天,在擂台下喊阿愿的那个女子,他当时还祝福他们来着,没想到……
顾昀慢慢的走回去,冷泽也跟着去了,虽然冷泽对木婉清并没有什么印象。
“公子,我想木小姐的死恐怕是有人对祁公子的下马威”易轻柔说。
顾昀没说话,冷泽看顾昀情绪不对,怕影响误伤到易轻柔,所以轻声对易轻柔说:“易小姐,你先出去,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处理”
易轻柔看了眼顾昀,有些担心,但还是出去了。
冷泽就这样看着顾昀许久。
“冷泽”顾昀轻唤。
“嗯?”
“你还不明白吗?”顾昀问。
“咋了?”冷泽不解。
“这是个局,我们被骗了”顾昀闭着眼说。
“什么局?你可别骗我?我可不想死,我爹娘还在家等我嘞……”
顾昀瞪了他一眼,麻溜的闭上了嘴。
“那我问你,我们当初怎么进来的?”顾昀问。
“被人下了药,带进来的…”冷泽说完,就觉得不对劲,猛地一下,恍然大悟。
“还有……木小姐的死恐怕我也脱不了干系”顾昀有些伤神。
“为什么?”
“你觉得最有可能杀木小姐的人是谁?”顾昀问。
“那还用说吗?不就是……”冷泽说。“福太尉!”
“啊……我懂了”冷泽说,“福太尉其实知道我们要来黄昏,然后特意带我们来这里,为的就是让你看到木婉清的尸体,然后你会带回去,他从中挑拨离间,祈愿心生疑心,最后你俩关系恶劣,或者反目成仇,或者就是他对祈愿的下马威,但也太狠了吧!”
“不!也许是他放出消息,引我们来这里,而带我们进来的那一波人,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不是福太尉的人”顾昀说。
“嗯”冷泽有些担心,“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这可怎么办?”
“不知道……”顾昀说,“走一步看一步”
“你说青莲姑姑不会有事吧?”冷泽问。
“应该……”顾昀说,“不会吧……”
但愿不会吧……
“那我们还刨吗?”冷泽用手指指墙。
“刨”顾昀说,“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些什么?”
——
“啊……”张嫣冉不小心被拌了一下。
膝盖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疼得深呼一口气,久久缓不过劲来,许久才能轻微移动了。
她用手小心翼翼的移动了右小腿,发现错位了,如果不马上正位的话,她恐怕以后……腿就这样了。
张嫣冉咬住下嘴唇,猛地一掰,骨头归位了。
依照她现在这副模样,估计也就只能等着顾昀他们出去后,再来救她吧,或许出去后,也不会想起她……
她背靠着墙壁,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她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很轻,是个习武之人,且还在向她这里移动,要不是她从小习武,耳朵异于常人,恐怕这时还不知道呢。
她很想走,奈何自己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呆呆的呆在这里等待死亡的来临。
她自从去南岸回来后,就时常问自己:为什么要帮他?凭什么帮他?
但这两道题好像是……无解。
她静静地看着走廊左端,直到出现了一人。
“张小姐?”
“是你……”张嫣冉说,“你怎么在这?”
“我去探路时,不慎掉进了一个大坑,里面有面墙是用尸体垒起来的,我顺着那面墙就过来了”青莲说,“那你这是……顾昀他们呢?”
“我和他们兵分两路,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张嫣冉回答道。
“嗯,你顺着这条道走,前边有个岔口,走右边,再往前走,往右拐,再走,就可以看到那面尸体墙,顺着尸墙,就可出去”青莲说,“我去找他们”
还没等张嫣冉说些什么,青莲就已经没了踪影,张嫣冉就静静地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她和顾昀分开时,专门拿了个食物少的背包,虽说她现在还有食物,但也撑不到他们找到她的那天吧。
她不知为什么,自己从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这时却想好好睡一觉,最好……永远永远也不要醒来。
青莲顺着张嫣冉沿路做得小熊标记,找到了他们分开的地方,然后顺着顾昀做得小熊标记,向他们不断靠近。
——
“我去!”冷泽站在破墙下瞧着死人堆,惊叹道,“顾昀你的嘴开过光吧,说什么应什么,我差点都以为我在陪葬墓里呢”
“你说现在咋办吧?”冷泽问。
“能怎么办,凉拌”顾昀说。
“啧啧”冷泽发出感叹,“顾昀我没发现你现在口味越来越重了,哎,以前有什么危险你都是躲在我身后的,现在长大了,不需要你爹爹我了”
“你就不怕他们诈尸,然后把你凉拌了”顾昀调笑道。
“顾……顾昀……”冷泽轻声叫顾昀,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看死人堆。
顾昀顺着他的视线移了过去,发现有两具尸体动了。
顾昀微微皱眉,他从来不信鬼神之说,良久从尸体里面跑出来三个老鼠。
“顾昀,你以后别说话了,太吓人了”冷泽责怪说。
“就你事多——”顾昀说,“到头来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切!”冷泽歪过头,一脸不服,挑衅道:“我就不信你没有怕的东西?”
“有”顾昀回答道。
“什么?”
“怕我身边的人离开我”顾昀说。
“离开泛指那个离开?”冷泽问。
“你猜!”顾昀背起背包,走了出去。
“哎!”冷泽连忙背起背包,跟了上去,“等等我”
渐渐顾昀发现迷宫是个月亮的形状,找到了诀窍,所以很快就出去了。
出了迷宫,有三道长廊,他们点点豆豆选择了右边那条。
伴随着咔嚓一声,他们皆低头去看,却发现顾昀不小心踩到了机关。
顿时气氛沉默到了极点,三个人的精神都紧绷起来。
顾昀慢慢蹲下身,从腰间抽出匕首,卡在机关中间,慢慢抬起脚,突然匕首一松,土地松动,顿时地下出来一个大坑,三人掉了下去。
——
心火闪闪,黑夜漫漫。
雍容华贵的房间内,朱猡万丈,漂摆不定。
床幔遮住了榻上的美人。
细腰,长腿,薄薄的内衫半搭在肩上,露出了大半块微微泛黄的皮肤,皮肤上遍布刀痕。
寂寥无人的房间外,传来悠然的脚步声。
哒哒哒——
吱吱吱——
房门被慢慢的推开,发出细细的响声,如果不仔细聆听,恐怕很难捕捉这微妙的响声,看得出进来之人并不想打扰屋中之人。
榻上的美人微微轻启双眸,依旧背对着房门,未曾因此移动半分。
但那人走近床边,他又慢慢闭上了眼。
那人动作极其轻柔,用手拨开床帐,不动起声的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一分,两分,三分……
“……师父……”那人有些委屈的轻唤了一声,垂眸又说:“师父,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窗塌的人儿被戳穿了心思,索性也就不装了,但也没有睁眼瞧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既已知晓,何必讨嫌”
“既已知晓,何必讨嫌……呵哈哈……哈哈”那人半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大半块脸,只听他苦笑着,“师尊,你为何就不能正眼瞧瞧我……”
“你害人无数,怎配得上他人正眼瞧你,如今依旧不知悔改”
那人猛然一下抓起南宫夜炫的手腕,把他从床榻上拎起来,半搭在肩上的衣服,由于动作过大,滑落在床上,露出大半块皮肤。
他双眼发红,嗓子低哑沉闷道:“南宫夜炫!你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本宫说话!”
南宫夜炫没有丝毫害怕,直视着他的双眸,木然道:“是啊!不仅我是,顾昀也是,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是自由的,我不是”
那人呆若木鸡,整个双眸都在微微颤抖,睫毛也跟着微微抖动,久久低声道:“师父……我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南宫夜炫说,“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你干的,还是你被人操纵了!”
“师尊,他们那样伤害你,我只是想为你报仇……”那人带着些许哽咽,“而已……”
“而已?”南宫夜炫质问道,“为师就是这样教你的?教你杀人不眨眼!教你堕入魔道!教你牵连无辜之人!”
那人摇摇头,快速拉起南宫夜炫的手,却不了,南宫夜炫如同被什么恶心东西碰到了似的,瞬间甩开。
那人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半响,才把手收回来。
他说:“师尊,你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坏,你总是相信所有人,却唯独不相信我,你总是偷偷的摒弃我,丢下我,还口口声声的说为了我好”
“……”
“师尊,你说过的,你会永远永远相信我,你永远都不会抛弃我……可你为什么总是反悔!怎么是抛弃我?为什么?你说呀!”
南宫夜炫沉默不语,良久才道:“为师从不来都不曾抛弃过你,只不过有时迫不得已……”顿了顿又道:“朝歌,天下苍生,孰轻孰重,你应当知晓”
“师父,你事到如今还没明白吗?”南宫朝歌说,“他们不配!”
“朝歌,你是神,你是天地之间的神,你有责任和义务去维护这世间的平衡,回头是岸”
“师尊,你是忘了当初他们怎么对你的,还是忘了蚀骨之痛!”南宫朝歌不解。
“人心最黑暗的一面罢了”南宫夜炫说。
“师尊,知道我为什么费如此大的力气去现代找人,把他囚到这个大陆吗?”
“……”
“因为我就想让师尊看看自己愚昧的样子,更想让师尊体会体会我的感受!”亲眼看着在意之人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付出性命,天下苍生算个屁!
“你就不怕天庭归罪下来?”南宫夜炫问。
“天庭上的那些狗官,能奈我何?”
“天庭上有断石,断石记载人间一切,包括你我”
“我有些累了,师父好生休息”
说罢,南宫朝歌托起长长的红衣,慢慢往门外走。
南宫夜炫:“不要再伤害无辜了”
南宫朝歌:“契约已成,终不改已,生死未定,皆有可能,各自有命,唏嘘不已”
——
再次醒来时,四周已经变成了一座宫殿似的建筑,墙上画着壁画,四周摆放着八座玉女石像。
顾昀率先把他们叫了起来。
冷泽半坐起身,一手撑着地,一手抱着脖颈,问道:“这哪儿啊?”
顾昀:“反正不是你家!”
“……”
“没事吧?”顾昀扶起易轻柔问。
易轻柔摇摇头,示意没事。
由于他们正好摔在了杂草上,所以基本没什么大事。
冷泽:“你怎么不问问我又没有事?”
顾昀:“我为毛要问你?咱们有半点血缘关系”
“嘿!”冷泽说,“十几年的友谊说翻就翻”
顾昀很无语,“……”
敷衍道:“你没事吧?”
“有事!饿啦”冷泽说。
顾昀嫌弃道:“猪啊你!刚才不是才吃的”
“你才是猪!”
顾昀说:“我就是猪怎么了,智商一百八的猪总比智商负一百八的傻猴强”
冷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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