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周武帝和端亲先行离开了,而后是各宫的妃嫔们。众人也一一道别准备离开。
但有些人可不是这么想的,皇家的权贵们都离开了,这可不就是教训别人的好机会吗!
“卿桃夭!你给本小姐站住!”冯心柔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教唆还是就是单纯的讨厌桃夭,这一晚上竟是跟桃夭过不去了。
桃夭脚步一顿,转身邪笑地看着冯心柔,道:“冯小姐有什么事吗?”
今日的桃夭跟以往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之前桃夭扮猪吃老虎,装久了豆蔻少女,可骨子里可是卿皇后!
原本就是深色系的衣裳,外面又罩着君灼华丢过来的披风,现在整个人都显得雍容华贵的,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竟是硬生生地将冯心柔吓退了几步。
“卿小姐。”冯志豪看架势不对,立马朝着自己女儿的方向跑了过去,道:“卿小姐,下官在这里跟您赔个不是,小女尚且年幼,还望卿小姐手下留情。”
桃夭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恬不知耻的父女俩,竟是一下子仰天长笑了起来,这殿中本就没散多少人,桃夭这阵势一下子便吸引了这些个津津乐道的看客。
“冯大人这话可真是折煞桃夭了。”桃夭将眼角的泪光拭去,那是她笑出来的,道:“首先,桃夭经受不了冯大人所谓的‘赔不是’,桃夭只是小小的一个女子,但冯大人可是官居两品的大官,这一拜,小女子可是受不得的。”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冯志豪过来拜那一拜的时候,可没见桃夭挪一下脚步,那一拜,桃夭可是生生受着了的,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皇兄,皇嫂确实有点意思。”君灼光晃到君灼华什么,轻声道:“你说皇嫂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这样的,能不能入了皇嫂的眼?”
“君灼光,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君灼华笑的极其和善,道:“本王觉得万虫窟许久没进新人了。你说,里面的小虫子们会不会喜欢皇家血脉?”
“皇兄,你这么残忍的吗?”君灼光额头出了一些冷汗,他发誓,他再也不敢跟君灼华开这种玩笑了。
桃夭撩了撩垂下的几缕发丝,道:“而后,冯大人可别忘记,冯小姐可是还比桃夭打了几个月呢,桃夭也还小,莫不是桃夭现在将冯姐姐给打了,桃夭也可说自己还小,不懂事?”桃夭眼神陡然便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父女两,森冷道:“年龄不是拿来为非作歹的工具,这点请冯姐姐定要记住了。”
“夭儿,做什么呢?”君灼华适当的走上前,眼神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父女两,道:“本王来取本王的披风,方才忘记了。”
桃夭瘪了瘪嘴,将披风取下来递给君灼华,道:“多谢殿下。”
“六殿下。”冯心柔眼睛里的钦慕已经快溢出来了,语气里的黏糊真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冯心柔针对桃夭的理由是什么了。
“算了,回宫吧。”君毓悠道:“妹妹们都回宫了,本宫留在这也没什么乐子了。”
身边的嬷嬷看着君毓悠的失落,心里又是一阵的心疼。
“什么时候月白也可以像六弟一般便好了。卿家小姐可真的是好福气。”
“作甚?”君灼华这下连眼神都不想给了,拿了披风就想拉着桃夭往外走,这下被人叫住,心中不知道是有多不爽了。
卿洛晨灵机一动,将自己的披风取了下来,盖在了桃夭身上,道:“殿下还有事情,那草民就先告辞。夜里风寒,夭儿定要注意保暖。”这后半句便是对着桃夭说的。
桃夭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抬脚跟着卿洛晨的步伐,准备离开。君灼华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登时便将桃夭身上的披风拽下,丢还给卿洛晨,又将自己的那件亲自替桃夭穿上。
“卿少爷可是国之栋梁,前些日子刚染上风寒,近日里才好,也莫要染上风寒,令妹还是穿本王的便好。”
桃夭笑了笑,这个人还真的是一点便宜都不让别人占了,抬手拍了拍君灼华的手,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君灼华有些意外的看着桃夭,面前的小人儿笑的如春风秋雨般美好,当真像极了她说过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桃夭看着君灼华发愣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悄悄的拧了一把君灼华腰间的软肉,君灼华这才反应过来,但还是看着桃夭,表情温柔的都快掐出水来了。
可这幅样子落在别人眼里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卿桃夭!”冯心柔恶狠狠的看着桃夭,手里慢慢收紧。
“小姐。”蒹葭蓝秀见桃夭出来了,立马便迎了上去。而在暗处的晟初九也打起了一百分的精神,隰苓的能力不够,不能在皇宫里掩藏,这重任便全在初九身上了。
桃夭点了点头,将白雪颜先搀上了马车,道:“走吧。”
“等等!”
桃夭上车的动作一顿,看了过去,发现是君琬琰的贴身婢子。
“姑姑有什么事吗?”桃夭福了一福。
彩莲看了一眼桃夭,扬着下巴,一脸的不屑,道:“公主殿下寻卿少爷有点事,特让婢子来寻。”
卿洛晨看了一眼彩莲,道:“还望姑姑跟殿下说一声,现在天色已晚,洛晨怕败坏了公主的名声,就不过去了。还望殿下赎罪。”
这话说的已经是很明朗了,卿洛晨哪里是怕败坏了公主的名声,分明就是不想去罢了,这公主既是派人来寻了,还怕什么败坏名声?
彩莲一听便不乐意了,公主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她把人给带过去。
“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卿少爷以为是谁在请?那位可是我大周朝的公主!”
卿洛晨听着彩莲尖酸刻薄的语气,眉头便皱了起来。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桃夭黑着一张脸,从马车上走下来,站定后直勾勾的看着彩莲,道:“在你面前的可是堂堂相爷的嫡长子!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辱骂?难道说公主就可以不把臣子放在眼里了吗?”
桃夭说的话极其沉重,再加上她身上那一件雍容华贵的衣裳,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彩莲赶紧跪下身子,道:“婢子不敢,婢子也只是……”
“好了,我哥哥怎么说的,你就怎么做吧。”桃夭重新登上马车,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彩莲,这种狐假虎威的奴才,她可看得多了。
桃夭一行人离开之后彩莲还在瑟瑟发抖之中,她不是被桃夭的话给吓到了,而是那个人的气场。跟她到皇后娘娘宫中时一模一样,甚至比皇后娘娘更加让人胆寒!
“彩莲,你怎的一个人回来了?”君琬琰伸长了脖子往后面看着,道:“卿少爷呢?”
彩莲缩着脖子,将卿洛晨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君琬琰,原本打算迎接君琬琰暴风一般的怒火的,没想到她却嗤嗤的笑了起来。
“这卿少爷果然和别的王公贵族不大一样,本公主还偏就要这个了!”
“可是公主。”彩莲扫了一圈周围的宫女,挥了挥手让她们都下去,道:“据彩莲所知,卿少爷可是十有八九会夺得此次的状元,这自古可都是长公主许给状元郎的,万一皇上许了三公主可如何是好?”
这三公主便是周武帝长女君毓悠了。
君琬琰闻言,笑了明媚,道:“四年前的状元郎可是秋大人,我这皇姐不也是没嫁成吗!”
“可那是秋大人不喜欢三公主,万一……”彩莲看了看君琬琰的表情,立马噤声不敢言语。
君琬琰转了转手上的首饰,道:“就算卿少爷心悦三姐,三姐也不会嫁的,三姐对秋大人的执念可没这么简单。”
世人都晓得君毓悠喜欢秋月白,可秋月白就是不愿娶她。周武帝有心帮自己的女儿,可秋月白竟是用辞官来抵抗,周武帝不愿失去一个智囊,这君毓悠的婚事便一直搁浅了。
“殿下说的有理。”
君琬琰打了个哈欠,道:“本公主乏了,伺候本公主就寝吧。”
这边的君琬琰春心萌动,可被她提到的君毓悠就没这么好心情了。
“三公主,天色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绿珠。”君毓悠放下手中的《通典》,道:“今日里我碰见月白了,他对我依然是谦逊有礼的,可是那股子疏离我当真是受不了了。”
“殿下,这么些年了,您还放不下吗?”绿珠有些心疼的看着君毓悠。
君毓悠叹了口气,将头上的珠钗取下,看着铜镜里那张可人的容颜,道:“就算我熟读了他最爱的《通典》,也成了父皇最为满意的长公主模样,可是我还是得不到他的心。绿珠,我好不甘心啊!”
绿珠伺候君毓悠梳洗了一番,道:“婢子相信秋大人会发现殿下的好的。”
君毓悠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他心中只有那个出生青楼的姑娘罢了。绿珠,在他心中,我堂堂一个长公主竟是比不得一介红尘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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