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悫回到侍卫住处后,府里已经华灯初上,虽过了放饭的时间,但小厨房还有些吃食,宗悫便和几个同样值岗错过了放饭的侍卫拼了一桌子饭。
几人刚忙完,准备动筷子,外面便来人了。
蜜果儿敲了敲房门,门没关,便提着食盒进来了。“宗侍卫在这让我好找,这是王妃让我端来的,是王妃亲自下的厨,王妃今日兴致高做了好些菜,还说如果宗侍卫觉得不好吃倒掉也没关系的,她厨艺确实不精,还在学习当中呢。”蜜果儿笑吟吟的摆完了菜便走了。
吃饭的几个人当时就愣在那儿了,谁也没敢先下筷子。
“这是……王妃亲自做的?我们…吃到王妃做的菜了?”
“好像是这样的,我不会在做梦吧。”
“宗悫,大王吃到过王妃做的菜吗?”
宗悫盯着菜久久没缓过神来,良久开口道:“没有。”
几个人一下就炸了锅了。
“啊啊啊啊我告诉你们今日这事儿谁也不能说出去,不想死就憋心里。”
其中一个人夹了一筷子,入口还没吃出味儿来,就咯咯笑道:“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吃到王妃做的菜,咱们这都是沾的宗侍卫的光啊。”
“你别说,这菜式都还没见过,但吃起来还不赖!”
宗悫面上与常日无异,心头却抑制不住的鼓动,喉头发紧,吃进嘴里的菜是什么味都顾不得了。
“王妃是什么样你们见过吗?”
“没有,你呢?”
“这事儿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肯定是问宗悫啊。”
几人齐刷刷的看向宗悫,宗悫垂眸沉声道:“不得背后议主,吃饭。”
他们都知道宗悫是个闷葫芦,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只能低头继续扒饭了。
……
翌日清早,蜜果儿又来院中找宗悫了,说王妃宣他进内院。
宗悫波澜不惊的穿着衣服,同屋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们是只受大王调配的,这么大清早王妃叫宗悫过去做什么。
“大王已经将我给了王妃。”宗悫看着他们一脸震惊的样子,淡声道。
“啊!?天哪,为什么这样的美差会落到你头上啊。”
“什么美差,那内院里都是什么人,你不要命了。”
“我是说轻松嘛,我听昨日进院子的弟兄说,王妃可和蔼了,又心疼下属奴婢,唉。”
宗悫对他们的叽叽喳喳充耳不闻,径直向桐院去了。
宗悫一进院子,就看见做农妇装扮的元清徽,一头乌发盘的光亮,只戴了一根木簪,粗布麻衣的和院中的侍女笑作一团。
小红:“王妃穿这身真好看。”
薛灼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无外乎此。”
元清徽都被她们夸害羞了,挠着薛灼华的痒痒肉,笑道:“改明我也给你做一身,把院子里的花儿草儿都拔了,种上稻子瓜果,那才好玩呢。”
“王妃真真是没下过田的,园子里若要种稻子那府里河都要挖破了,依我看不若把荷花池里的锦鲤都换成鲫鱼鳜鱼鲥鱼,泛舟湖上打鱼做个鱼婆才是正经的,哈哈哈……”
“好主意!小红,你今日就去帮我把池子里的锦鲤捞干净,我和宗侍卫就出去买鱼!以后吃鱼就去湖里钓了。”元清徽来了兴致,嬉笑间一回头才看见早就立在那儿的宗悫,忙将人来过来,笑道:“这是我准备给你的衣服,快换上我看看。”
宗悫木木的点头,抱着衣服便在侍女的带领下进了屋子换衣服。
换好衣服一出来,大家又都笑做了一团。
“宗侍卫这换上粗布衣裳也不像个打渔的。”元清徽笑道。
柳云絮:“瞧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换上这衣服就像农妇似的。”
元清徽是娇养的大家闺秀,一肌一容尽态极妍,肤如凝脂,与常年在外被风吹雨打操劳的农妇是完全不同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元清徽挽着宗悫的手,站在一起,不服气道:“怎么?还不许有貌美的农妇和俊俏的渔夫了?哈哈哈……”
闹够了元清徽便戴上幕篱和宗悫走了,一路上若遇着了巡逻队,见了宗悫的令牌都会放行。路过下院时,恰好遇见了青云在管教下院的管事,他们不服青云的责罚正闹的凶。
“云管事尽管捅到王妃面前,我们也是不怕的。”
“大王院里的掌事是我舅舅,你以为这么多年没人发现我做的事?不要以为你身后是王妃,我们就怕了你了。”
“云管事年轻气盛,我劝你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别到最后王妃娘娘都保不住你。”
元清徽听的咬牙切齿,那些管事的嘴脸实在是可恨,中饱私囊被青云查了出来,还这般得意洋洋。元清徽看了宗悫一眼,宗悫意会,将元清徽在墙后藏好,自己出面摆平这些蛀虫。
“云管事,这些人,你若不要了,我即刻让人撵出府去,大王不管这些琐事,竟让这些小人这般猖狂,连王妃都不放在眼里了。”宗悫冷声道。
“你又是谁。”其中一个胖子斜眼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说完恰好一支巡视的军队路过,宗悫亮出令牌,将那一干人等都治住了,丢出府去。
碍眼的人一清,元清徽这才从墙后走出来,对青云笑道:“原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下院还有这等猖狂小人,让青云受委屈了。”
青云看着眼前身着麻衣的元清徽,又见宗悫也穿着灰麻衣衫,便知元清徽从今以后出府都不再需要他陪同了,袖下的手已经缓缓捏紧。
“是我无能,劳烦王妃了。”
“哪里的话,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晚膳的时候记得去我院里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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