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我秦子瑜可是很看得开的

回到现实的墨栩在微弱的光亮下颀长的身影被慢慢拉长，眼底毫无波澜地盯着紧闭着的病房。

医院内的微凉透过他单薄的衬衣刺激着肌肤，令他回过神来。

"……"墨栩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子瑜。

见到他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该说些什么呢？该说对不起吗？

可他说过了，并且单单是对不起恐怕没并不能够补偿秦子瑜……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后，墨栩不知从哪拿出一根橡皮筋将额前遮掩他视线的长刘海绑到了脑后，唯留下几根较短的刘海蓬松地躺倒在额前。

少了刘海的遮挡，那如天使般吻过的五官露了出来，虽是[洛栩]的皮囊，却仿佛透过这副皮囊就能看到墨栩那清冷修长的身影，即使一个人变了容貌，可他举止间的气质永远不会变。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秦子瑜的形象，秦子瑜虽然看上去是个小霸王，可是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少年好几次都因为他的缘故害怕得不行。

这一次……他想用墨栩的身份去弥补他的过错。

——

"卧槽哈哈哈哈哈。"

刚进病房，突如其来的爽朗笑声传来，墨栩刚踏入的脚停在半空中愣了愣，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在他走进来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墨栩秦子瑜四目相对，原本欢乐的气氛又沉寂下来。

秦子瑜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可能是由于刚刚笑得后劲难以褪去，嘴角还上扬着，但是眼睛却不自在地瞥向别处，可能还是难以像之前那样面对墨栩。

"我……"

墨栩动了动唇，正准备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秦子瑜先行一步说道

"没事，其实这些……"

"都不算什么。"

明明刚才还笑嘻嘻的，为什么墨栩一来他就有些委屈呢？明明自己也心里想着这些不算什么，可为什么就是止不住悲伤？

秦子瑜的声音有些沙哑，尽管他在极力隐瞒自己的颤抖与呜咽，却还是很容易看得出他在忍着泪意。

"毕竟我很清楚我自己的价值。其实我的生命应该很早就该被夺去，反而活着也挺累的。"

"像是一个木偶般被操控着，演绎着被定义好的人生。说实话，我不清楚异能这种东西，但是又想了想以前看过的玄幻小说，其实这也挺不错的。"

"至少这是属于我的，而不是'秦少爷'这一身份的，也算是让我体会到我的价值。"

别说墨栩，就连刚刚与其聊过天的安凌都没想到秦子瑜的情绪会如此低落，甚至也不知道他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却有这些想法。

"不过这点挫折还不至于让我emo！我秦子瑜……"

"可是很看的开的……"

最后两句说罢，便能看见秦子瑜眼角的泪珠如串着线的珍珠般划过脸颊，最后没入床单中。

他的声线也愈来愈轻，以致模糊，可能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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