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朝的手朝外伸去,一滴露珠刚好滴在手心,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外面的世界。
就在他昏迷的时间里,失去龙神消息的海国子民按捺不住,发动了复国之战
虽然有了十年的秘密经营,但比起初王的部队,海国人们在陆地仍然不堪一击。
骑在战马上的主帅初瑾,比起初王,更加骁勇善战,所到之处,海国人的鲜血和她的鲜红色衣裙一样刺目。
六皇已经有四皇倒在她的剑下,海国全灭只在朝夕,而她也许只是在玩猫抓耗子的游戏,想看着敌方最后崩溃。
是的,那就是初瑾,冷血残暴,毫无改变。
十年间的柔语相伴,竟让他的心有了一丝松动,以为她真的爱上了自己,
昔朝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冷,不同于往日温雅男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笑声里破壳而出。
他的家,他的族人,冰凉的血正在染红着大地。
海族人的血是凉的,但他们也会疼。
昔朝异常的笑声引起了狱卒的恐慌。“一个将死之人,笑什么!”
“是不是想到六皇被杀死,心里解气了,也对……”
狱卒的话还没说完,就呆呆地定在了原地,他们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景象。
坐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周身蓦然发出了刺目的金光。金光照的人无法睁开眼睛,一切动作都变得缓慢,仿佛一场古老的仪式,原本双腿以残的男子慢慢的站起来,像从未受过伤害一样。
如果有人能看清楚他的眼睛,会发现他曾经海蓝的瞳孔变成了可怕的金瞳,里面涌动的,是满满的恨意和灾难。
狱卒最后的记忆里,是一条金色的龙冲破牢顶,腾空而去的壮观景象。
原来世间真的有龙!他们只来得及惊叹了半秒钟,就化成了细碎的血沫,连尸骨都没留下。
初瑾手持长剑,站在营帐之外,看着远处的青山。血崩山,陆上最古老的山群,传说那里面,隐藏着上古魔祖的神秘灵力,一旦发动,见神杀神,见魔弑魔。
那个人,该来了吧。
她已经把他的族人,杀到最后一刻,那些同族的血的味道,会令他的痛苦达到极致,而只有痛苦,才能唤醒他体内龙神的灵力。
她要他活下去,无论是作为龙神,还是作为昔朝。
哪怕是给他带来最彻骨的疼痛,哪怕让自己成为恶魔——只要他能活下去,这一切都值。
初瑾侧耳听去,忽然察觉到初王府处不寻常的龙鸣声。
初瑾静静听着,不多久,前线将士来报,几乎是用滚的方式跳下马,跌落在她的脚下。
“水!海水!那个人……”将士惊骇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
上万的军队开始躁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开始恐慌。但毕竟他们训练有素,还等着主帅的命令。
然而初瑾,那个在他们心中即是魔又是神的女人,却只是沉默的上马。龙鸣和海啸声越来越大,已经隐约可见一条白线,连接着整个地平线,那绝对不是人力所能发出的声音,在自然的威力和龙鸣的威压下,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初瑾的嘴角,露出一抹跌倒众生的微笑——他终于来了。
一定如同传说中的一样,牵引着七海的灵力,站在风口浪尖,用毁灭的方式,冲向这些曾经无视他践踏他的人。也包括她。
但是此刻,她还不能死,她隐忍这么多年,只为了一件事。血崩山的那件事,此刻初王应该揭晓。
初瑾调转马头,没有给将士们留下一句话。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着血崩山的方向冲去。
她的马是陆地上跑得最快的神兽,她的骑术也是军中之首,初瑾赌自己用尽全力,可以比那逼近的怒涛更快。
常胜了十多年的初王军队军心大乱,任他们如何想象也不能明白这样的结局。
初瑾的身影消失后,副主帅还在相信她有什么安排,毕竟那么多年,他们曾滴水不漏的打过那么多次仗。
但初瑾没有回来,死神却来了。
当所有人看清风口浪尖的金龙时,已经来不及逃走。黑浪掀起十丈高的水墙,此刻的白天乌云密布。只看得见凶猛的海水和闪电。
海水的顶端,金龙在咆哮怒吼,水墙后,是海国的几万残余子民,他们抱着死去亲人的尸体,一起见证这等待已久的复仇。
陆地上的人们,已经失去了逃的力量。最后一刻,他们终于知道,他们的主帅初瑾,抛弃了他们。她留下他们,作为龙神愤怒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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