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昔日谣言

【四】

言浠音：今天学习言灵？

由于殷惜颜身份特殊，谢容这几天来一直对她单独授课，传授完入门的九黎理论知识后，很快就开始正式学习九种异禀了。

谢容：对，言灵在生长异禀里学起来是最简单的，但很有用，在妖怪中，鲛人是十分擅长言灵的，而在如今，东齐的朝河公主尤擅言灵。我虽然并不擅长言灵，但在对付莫邪时却用过，还记得我当时对着莫邪说了什么吗？

谢容做事一板一眼，但讲课善于举实例，循循善诱。

所以，在听了几天课后，殷惜颜觉得听他授课还不至于无聊。

「他缓缓抬头，眼睛里似有一抹银光闪过，气压在此时似乎也一瞬降低了许多：“停下来，蠢货！”」

殷惜颜：原来如此……

殷惜颜稍微仔细一想，便回想了起来。

她当时觉得莫邪有三秒的迟钝竟还真不是她的错觉，莫邪之所以停下来，就是因为谢容施展的“言灵”。

谢容：但是言灵实施的效果好坏，与施展人的灵力大小及异禀高低有关。我的灵力及生长异禀言灵并没高于莫邪太多，所以没有多少作用。但短短三秒，对于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人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

谢容：所以，你以言灵入门是最好不过的，毕竟你的灵力远远高于普通九黎人，其言灵虽不突出，但凭借灵力这一点，一大半九黎人都得被你压制，包括我。

殷惜颜顿时觉得这个不错，便点点头，从善如流。

殷惜颜：那就先教我这个吧。

谢容：好，那就先从言灵的分类开始讲述，言灵基本分为祈祷，命令，诅咒三类……

南楚天气已渐渐炎热，三月底，天心湖边的草地已开满了娇艳的花朵。

苏舜钦：明小姐，可有空？

明昭雪刚晒完被子，就听见一个清朗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

明昭雪：苏公子，有何事？

明昭雪一愣之下淡然转身，映入眼帘的就是苏舜钦那双深邃又微微带有探究的墨瞳。

她想，她大概知道他想知道什么了。

毕竟曾是青梅竹马，毕竟如今藕断丝连。

苏舜钦露出恳求又真挚的表情，对她说。

苏舜钦：明小姐，你是一直跟在惜颜身边的人，我想知道的事，还得向你请教。

明昭雪：像从前那样叫我明昭雪就可以了。

明昭雪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苏舜钦边向竹楼那边走去。

明昭雪：你也听说了一些谣传吗？

苏舜钦边走边点头，他眉峰紧锁，语气听起来似乎随意却透露出在意。

苏舜钦：如果不是这些谣传，西秦也不会轻易向誉朝发动战争，我想知道内情。

明昭雪目视前方，模样悠然地越过苏舜钦在一株竹子前停下，伸手拔下了几片竹叶，同时，她说话的语气加重了许多。

明昭雪：苏舜钦，你一去北燕多年杳无音讯，如今，你又想知道什么呢？即使你现在知道了，一切都为时已晚。

苏舜钦：我可以解释，但我想留到惜颜恢复记忆之后再说，能听我解释的人，只有她。

苏舜钦自然听出她话里指责的意思，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眸光黯了黯。

明昭雪：是啊，你的解释也只有公主才能听。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说。

明昭雪背对着苏舜钦把弄着手中竹叶，她的目光投向远处，显得缥缈又深远。

明昭雪：几个月前，西秦借口“清君侧”，列出公主三大罪状，除了嚣张跋扈，挥霍无度外，还列出了最荒谬的一条。

殷惜颜哼着小调回来的时候，遇见的便是苏舜钦与明昭雪两人罕见地凑在一起的这样一番景象。

诶，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去？

明昭雪：世人竟相信她无忠君之心，文帝死后，挟新皇以乱纪……

……昭雪在说谁？殷惜颜有点好奇，于是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一些，并藏在了竹林之后。

明昭雪：哼，完全是无稽之谈。

明昭雪表明了对言浠音维护的态度，语气带了一丝愤怒与维护。

明昭雪：忱闻靖害死文帝，忱家没落，完全是咎由自取。小皇帝年幼，满朝文武各怀心思，除了公主，当时的皇后还能托付给谁？

原来，他们在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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