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狼族后裔

【四】

屋外寒风肆虐，屋内温暖如春。

月狼族。

苏晨晔在木简上重重地刻下这几个字后，心里蓦然一惊，随手就将木简丢进了燃烧着的炭盆里。

虽然，他也听说过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上还有着神仙，鬼怪之类的，但大多数不是死绝就是与人类结合渐渐失去了灵力，或者归于身有九种天赋异禀的九黎。不曾想，原来还有继承祖先的能力活下来的种族……

而闻人慕身上的现象，就是这样。

那天晚上，他见到的人的的确确就是闻人慕，只不过是像她祖先那样的半兽类状态，这大概是因为血脉稀薄的缘故，无法完全便成狼。不过闻人世家并不是月狼族后裔，这恐怕是她的母亲所携带的血脉了。

那天晚上……苏晨晔这样想着，脸上蓦地一红。

闻人慕（月狼化）：你身上血的味道……吸引着我，好饿啊……居然关我禁闭，让我饿肚子……好饿啊……

说着，闻人慕就将苏晨晔的手压到了他头的两边，再次露出尖尖的虎牙，俯下身来。

听着她如恶鬼一般的低语，看着她脸上那双赤红的眼眸，感受到她从肩膀上滑下的头发落在脸上痒痒的感觉，还有尖利的指甲紧扣在他手腕上的感觉，苏晨晔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

不能说是害怕，但好像也不能说是不怕。

苏晨晔：闻人慕，你……

苏晨晔回想着自己当时被一个小丫头压制地无法动弹的样子，忍不住低头扶额，一方面觉得丢脸，另一方面却是想要遮住自己不经意间红透了的脸。

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脸红，好像不能说是被闻人慕扑倒的害羞，好像也不能说是发现她秘密的慌乱，难道是……兴奋？

……也不对，而且这样听起来好变态……

总而言之，那晚过后，他就十分在意有关她的事，还特意去查了有关资料，知道了月狼族。

不过那天半夜，说实话什么也没发生，他既没有被咬，也没有被怎么样，因为短短半盏茶的时间后，闻人慕就恢复常态了。

闻人慕：你知道了？

闻人慕的记忆有小部分缺失，但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再看看冒着冷汗的苏晨晔，觉得自己肯定是暴露了。

苏晨晔：……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苏晨晔微微侧目，略显心虚。

闻人慕：啊啊啊，你就是看到了，看到了，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听到没！

闻人慕抓狂了，顿时忘记了苏晨晔还是病人这件事，将枕头被子胡乱地朝他脸上砸去。

苏晨晔顿时忍无可忍了，将闻人慕胡乱挥动的手抓住，低声说。

苏晨晔：我会忘记的，小点声，你想引来其他人吗？”

闻人慕顿时偃旗息鼓，然后超小声地说。

闻人慕：如果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也通通忘记。

苏晨晔：知道了。

闻人慕：还有……

苏晨晔：还有什么？

闻人慕：松手。

苏晨晔：哦……

皎洁的月光下，两人将头扭向不同的方向，唯一相似的，大概就是那张红透的脸吧。

闻人慕：今年的春祭，你会参加吗？

突然冒出的闻人慕，双手撑着脸问道，像是完全忘记那夜的事。

苏晨晔：……不会吧。

苏晨晔早就听见她的脚步声，所以也没被吓到，似乎是嫌回答稍显生硬，顿了顿又回答。

苏晨晔：虽然伤已经好了，但是后续治疗不能放松。春祭路途遥远又颠簸，太医不介意我去。

说完，他又往炭盆里加了块炭，此时正值严冬，就算去，也得等到一个多月后。

闻人慕：我要陪着姑姑去哦。

闻人慕开心地回答，她口中的姑姑是苏舜钦的母亲，也就是虞夫人闻人虞。

闻人慕：舜哥哥会教我祭祀的礼仪。

苏晨晔：这样啊……

苏晨晔心头一跳，他想，祭祀的礼仪，他也是清楚的。

闻人慕又猜测着补充，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会出现两个浅浅的梨涡。

闻人慕：不过女子和男子好像是不一样的礼仪，他该怎么教我呢，估计最后还是得拜托姑姑。

苏晨晔：那样最好。

苏晨晔点头，很是赞同。

这个时候，他还不清楚自己的心理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一方面他觉得闻人慕太依赖苏舜钦，已经超过普通的兄妹的关系；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知道闻人慕的秘密，已经是很亲密的行为了。

闻人慕：那个……你没告诉其他人吧？

闻人慕四处看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周围才坐下来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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