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忆

柳依霏等人走后，苏舜钦便暗示着谢容拉走明昭雪。

谢容：言奕安还在隔壁，我和明昭雪去看看。

谢容心领神会，也不多问，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把明昭雪拉走了。

殷惜颜算是明白一点了，柳依霏是看上了苏舜钦，而且把她当成了情敌。估计是碍于苏舜钦的面子，柳依霏才没把她和言奕安直接绑了，看来，东齐的确和西秦结盟了。

苏舜钦：夫人，别的女人思慕你夫君，你就这种反应吗？

苏舜钦忽然响起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分外“醒耳”。

殷惜颜一愣，对突如其来的“夫人”二字还是不太适应，随即笑笑。

殷惜颜：思慕又如何？就算她对你有绮念，那也与我无关。

苏舜钦不是个简单的人，这一点殷惜颜很清楚。柳依霏知道苏舜钦在北燕的过去，这是殷惜颜不知道的，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是现在是问这个的好时机吗？

苏舜钦：是吗？

苏舜钦不相信，他看出了殷惜颜的犹豫与疑惑，却不主动解惑。

殷惜颜在桌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边举杯边缓缓道。

殷惜颜：她是东齐公主，你是北燕将军，之前两国交好，有什么交集也很正常。

苏舜钦：你不想知道吗？

苏舜钦按住她拿着茶杯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苏舜钦：我一直在等你问。

殷惜颜被他坦然的目光看得脸一热，侧头去看窗外的圆月，仍然嘴硬地说。

殷惜颜：莫非我问了，你就会回答，而不是搪塞？

苏舜钦：我不会骗你的，即使你忘了……我的过去，与你有关。

苏舜钦收回手，也侧头去看窗外的圆月，缓缓道。

苏舜钦：之前一直不说，是因为与朝河公主相遇是在离开你之后，而对于我来说，离开你之后，我只在做一件事，就是……一直等着再去见你。

他的声音沉静如水，也温柔如水，似乎一心想让听的人醉去。

殷惜颜顿时觉得窗外皎洁的月光也比往日温和了许多，脸上也不自觉地开始冒热气。只是……她始终很疑惑，究竟苏舜钦是为什么会错过三年又三年？而且，她是殷惜颜，不是言浠音，要问的，也应该是言浠音才对。

她是殷惜颜，不是言浠音，即使她要成为言浠音，以言浠音的身份活着。

这么想着，她又努力冷静下来。

殷惜颜：那你就告诉我，你是怎么招惹她的吧。

殊不知，她这样的语气，已含着一丝不经意间的醋味。

苏舜钦：我没有招惹。

苏舜钦听出殷惜颜与平时不同的语气，轻笑了一下便十分无辜地摊手。

苏舜钦：只是两年前她代表东齐女王出使北燕，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殷惜颜不信，随后又问。

殷惜颜：之后就没有其他交集了吗？

苏舜钦：我想想。

苏舜钦露出思索的样子，然后道。

苏舜钦：好像约一年前，东齐与北燕交战时，她曾在城墙上督战，远远地算是打过一个照面……

殷惜颜：……

殷惜颜嘴角不禁抽了两下，这坦白坦白地也太不真诚了吧，这要她如何分辨苏舜钦说得是真是假呢？

苏舜钦：若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一年前那一战东齐有鲛人相助，用歌声迷惑了北燕的许多将士，包括我。

苏舜钦忽而道。

殷惜颜眨眨眼，感觉自己有点像在听故事，情不自禁地问道。

殷惜颜：然后呢？

苏舜钦：那时我与谢容相识，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便偷偷潜入大牢将我救了出来，然后又炼药来对抗歌声的迷幻作用，再后来，他就回南楚了。

苏舜钦回忆着。

苏舜钦：不过，东齐大牢里有用鲛人族做的水之结界，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里面的人却看不到外面。那时我在‘水牢‘里，朝河公主除了来劝降，似乎也没有做别的。

说不定她其实有天天偷窥你，只是你看不到她罢了。

殷惜颜在心里腹诽着，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表情揶揄地对苏舜钦绽出一个笑容。

殷惜颜：都说红颜祸水，看来你也不赖呀。

苏舜钦：惜颜，莫要打趣我。

他笑着说。

其实不管柳依霏是怎么喜欢上苏舜钦的，重要的是，苏舜钦该怎么做，才能稳住柳依霏，不让她向西秦透露殷惜颜等人的行踪。

唉，怎么办呢？

殷惜颜苦恼着，该怎么让这个朝河公主心服口服地远离苏舜钦，放过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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