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合奏

“哈？我没事不会伤害自己的，我又不傻。”韩云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好像她有自残倾向一样。

“答应我。”楚凌绝固执地需要她的承诺，哪怕是想起了楚陌，也不再伤害自己。

“好吧。”韩云念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可是就算不答应他，自己也不会伤害自己呀。

见她乖巧地点头，模样可爱，楚凌绝很想摸摸她的头，手刚伸出来，又别扭地放下。韩云念不知道他的想法，在他抬手时看见了他左手上的伤痕。

“这是怎么弄伤的？”韩云念好奇了一句，那伤口虽然结痂，却很深，皮肉外翻，显得有些狰狞。

那其实是帮墨羽接下你的剑所受的伤，楚凌绝自然不能这样说，随口找了个理由：“带兵打仗时受的伤。”

这点让韩云念刮目相看了：“你是皇子也要带兵打仗的吗？”

“别的皇子不用，但是我需要。”楚凌绝简单地解释道，母妃死的早，自己在朝中没有可以依靠的势力，只能靠着自己打拼，在众多皇子中占据一席之地。

他的话不多，韩云念却听得明白那背后的辛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平静的水面因为船的行进而化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大概是有些晕船，加上浑身都在疼，韩云念又犯困了，头一歪靠在楚凌绝的肩上睡了过去。楚凌绝微微侧头就蹭到她的脑袋，软软的发丝落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他却不敢去挠。

他记得，她说过，自楚陌离开后，她就再也没好好睡过。

韩云念这一睡就到了晚上，等她醒来时，船上都已经掌灯了。夜幕还没完全落下，头还枕着他的肩膀，依稀还能看清他下巴的轮廓，韩云念脸色微红赶紧直起身子：“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犯困。”

楚凌绝微微一笑，为她理了理有些毛燥的头发。他的动作太温柔，韩云念下意识躲开了，目光躲闪处正好看到一艘花船慢悠悠地靠近，船上灯火通明，人影绰绰，除了说话的嘈杂声之外还有悠扬的琵琶声。

“这姑娘的琵琶弹的真好。”韩云念一向偏爱这琵琶，听到这琵琶曲百转千回，不由得对这弹琴之人多了兴趣。

“你弹的比她好听。”楚凌绝很想这样说，可还记得现在对于云念来说，他们只是刚认识。

姬如玉也注意到了花船，站在船头看着那船缓缓驶过来，逐渐与他们并行。

两船相近时，韩云念看到二楼的窗户内，一抹倩影正在弹着怀里的琵琶。

“姑娘，你的琵琶弹的真好。”韩云念大声冲那女子喊了一声，后者听到她的声音，走到窗边冲她微微一笑。

柳眉如黛，唇红齿白，鹅蛋的脸型，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优雅，宛如漫画里走出的温柔美人儿，韩云念感叹道：“果然会弹琵琶的都是漂亮的人。”

“是呀。”楚凌绝笑着看着眼前的人，这句话他很赞同。

姬如玉打量着花船，这船上散发着妖气，甲板上走过的丫鬟衣裙下还露出了毛茸茸的尾巴：“这一船的，都不是什么寻常人。”

韩云念明白他说的是这一船的都是妖，可她对妖并没有什么歧视：“不是寻常人又怎样，他们又没害人。”

说话间，那个女子已经抱着琵琶走到花船的船头，微微福身：“见过各位公子、小姐，奴家唤夏槐，方才听的姑娘与奴家说话，姑娘可是听懂了奴家的琴声？”

“只是觉得夏槐姑娘技艺高超，忍不住夸赞。在我所处的地方，有此等技艺的人已经很少了。”韩云念对这个叫夏槐的女子莫名的喜欢，哪怕明知她是妖。

“姑娘谬赞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夏槐以袖遮面掩着笑容。

“我叫韩云念，你叫云念就好。”

“不知云念姑娘是不是也会弹琵琶呢，可否指点一二？”

“只会一点，说到指点，我倒希望你指点我。”在现世，弹琵琶的人本来就少，技艺高超的更是少之又少。

“那奴家可否邀请云念姑娘一叙？”夏槐发出邀请。

韩云念高兴地起身：“好呀。”

楚凌绝走到韩云念面前，替她解释道：“夏槐姑娘，我们还忙着赶路，就不叨扰了。”

“不急不急，反正我们也同路。”韩云念给了楚凌绝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这？”夏槐往船舱内看了一眼，里面的楚宸泽正好抬头，吓得她赶紧低下头。

韩云念知晓楚宸泽身上有法器，夏槐不能靠太近，而姬如玉这个道士与妖一向势不两立，自然不能让夏槐过来。

当即，韩云念踩着船舷一跃而起，稳稳落在花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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