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面圣

亭台水榭旁，楚临安穿着白色的狐狸皮做的斗篷，个子比之前见面时又高了一头。见到楚凌绝立刻笑着跑了上来，上下打量：“四哥，在寒州城可还习惯？”

“还好，”楚凌绝恢复了一贯的神色，只不过在面对楚临安时会稍微缓和些，“最近可有好好温习功课？”

“怎么一见面就问这个问题，我可是背着太傅偷偷跑出来见你的，我又不争太子之位，学那么多干嘛，”楚临安不满的直吐槽，目光在落在楚凌绝身后的韩云念时又亮了几分，“这是我上次见过的嫂子吧。”

楚临安好奇地跑到韩云念身旁：“嫂子，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四哥的府邸，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自然记得，这次见面，个子长了不少，人也更帅了。”韩云念也笑着回应，楚临安自然不知道，她还是平王妃的时候就见过他了。对于这个孩子心性的皇子，她的印象不错。

被韩云念夸奖的楚临安有些害羞：“嫂子说笑了，你也比之前更漂亮了。”

“这么会说话，以后怕是会得了很多姑娘的芳心吧。”韩云念打趣到。

“嫂子说笑了，临安说的是实话。”毕竟上次一面，楚临安就觉得这个嫂子虽然笑着，却冷冷淡淡的，而今眼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临安，你来找我有别的事吗？”楚凌绝打断了两人的互相赞美，关于皇后所说的事，他还半信半疑，对于，楚临安，他自是知道婉贵妃所为不应累及这个单纯的孩子。

“我就是来看看四哥的，你这一去寒州城大半年，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楚临安说到此处有些委屈，他就只与四哥交好，如今四哥成了凌王，他都没办法经常见到四哥了。

“乖啦，你四哥不是回来看你了嘛，以后如果你还想他，也可以去寒州城玩玩嘛。”韩云念见状安慰起楚临安来，她心里知晓楚临安对楚凌绝的依赖。

“五皇子，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回去了吧。不然，会被太傅发现的。”楚临安身旁的太监早就着急地站不住了，顾不得被骂，跪在地上催促到。

“真是扫兴，我同四哥说几句话也不行嘛。”楚临安眉头一皱。

“临安，你先回去上课吧，等你空了，再来找我们玩，我给你做好吃的。”韩云念怕楚临安因为偷跑出来被罚，也劝他回去。

“临安，你身为皇子，承受地本就比常人更多，切记，不可任性。”楚凌绝严肃地看着他，如果楚凌绝的母妃真的是婉贵妃诬陷的，这件事一旦被楚皇知晓，那么楚临安未来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楚临安看着楚凌绝，眼里难得多了一丝成熟，点点头：“四哥，我会的慢慢成长，即便没有你的保护，我也会照顾好自己。”

“凌王，高总管求见。”墨竹忽然出现打断几人的对话。

“四哥，我先走了。”楚临安一听是父皇身边的大总管，连忙开溜。

“临安，你从侧门走吧，墨竹，把人引到会客厅吧。”韩云念贴心地想到最好不要让两人碰面，免得日后留下一些口舌。

“多谢皇嫂。“楚临安感激地冲韩云念笑笑。

“我们也走吧。”楚凌绝牵起韩云念的手，走向会客厅。

高总管传达的旨意很简单，让两人立刻去养心殿面圣。

这次楚皇亲自点了自己的名字，想来可能和素素的死多少有点关系吧，毕竟楚皇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她还记得，那日，楚皇也点了楚凌绝，大有让他休了自己以免让娜琳塔委屈的意味。

“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楚凌绝见她走了神，知晓她是担心过不了楚皇这一关，

拉拉她的手安慰着。

韩云念点点头，抬头看着这个她并不熟悉的养心殿，如今他是凌王了，虽然他们是异能者，但也不是有绝对强大的实力，在这个封建的社会，还是得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

待两人走进去以后，才看到跪在地上一脸不甘的楚若君和还在用衣袖擦眼泪的萧贵妃，以及站在一旁的卢宣。

看来害死素素的原来是楚若君。韩云念扫了一眼楚若君，后者依旧不情不愿地跪着，也没有抬头看一眼同自己一起进来的楚凌绝。

“儿臣拜见父皇。”

这次，韩云念表现地很恭谦，毕竟她现在是凌王妃，就算不能入得了楚皇的眼，也尽量不要招来嫌弃，否则只会给楚凌绝添麻烦。

“免礼，”楚皇坐在龙椅上摆摆手，“楚若君，还不快告诉凌王，你到底做了什么！”

楚若君一脸不情愿，而跪在他身旁的萧贵妃暗地里拉拉他的衣服，后者只是倔强地别开脸，萧贵妃也无奈，只能转身看向楚凌绝和韩云念：“还请凌王和凌王妃恕罪，若君那日只是因为醉了酒，在偏殿遇到了王妃的贴身婢女，一时鬼迷心窍，玷污了那宫女的清白。本来事后我也在四处打听是哪宫的宫女，打算给她一个名分，没曾想，这宫女竟投湖自尽。我也是日前才知晓那投湖的宫女就是凌王妃的贴身婢女，这才带着若君来向皇上负荆请罪。”

一旁的卢宣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想来，他若查证到的应该也是楚若君，对比并不意外。只是，这素素到底是被楚若君推进湖里还是自己悲愤投湖的就无从知晓了。而这萧贵妃倒是有办法，自家儿子玷污了别人就把对方纳进宫里，不知道这楚若君到底多少侍妾，也不怕肾虚。韩云念看着跪着的两人迟迟没有开口。

“凌王妃，既然这宫女是你的贴身婢女，不如你来说说该如何处置？“楚皇将这个问题丢给了她。

韩云念其实很清楚，照萧贵妃的说法，素素的死就不是楚若君直接导致的，要怨也怨自己想不开。而楚皇断不可能因为一个宫女对楚若君多大的惩罚，眼前的怕只是演戏给自己看的。

“既然是素素自己想不开，这事也怨不得大皇子，还请父皇圣裁。”韩云念主动将处置劝交给楚皇，反正她知道，她说怎么处置根本没有用。

况且，素素这件事也是某个皇子的手笔，楚若君也没确认是谁，是以也没说出自己其实被下药了。大抵是如果让楚皇知晓自己这么容易就中计了，也会慎重考虑是否让他做太子吧。

韩云念将处置权交给自己一事让楚皇对她有些改观，本来他以为这个女子既不是皇家贵胄，也不是大臣之女，只是个贫寒出生，定会哭闹着要求严惩楚若君，没想到她这么冷静地处理这件事。而卢宣曾提到这个凌王妃对婢女尤为在意，难道只是假象？

“既然凌王妃都不追究，此事就此作罢，”楚皇神色复杂地看了韩云念一眼，又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楚若君，“只不过，身为大皇子，连这点定力都没有，玷污宫女清白也该受点惩罚。罚你即日起禁足三月，好好回去反思一下。”

萧贵妃听到这个结果赶紧拉着楚若君叩谢圣恩，而后者依旧一副不甘心不情愿的表情，还想说什么，被萧贵妃拦住没有说出口。

“还不快滚。”楚皇见他这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儿臣（臣妾）告退。”萧贵妃拉着楚若君赶紧退下，两人走过楚凌绝身旁时，楚若君狠狠地瞪了楚凌绝一眼，又玩味地冲韩云念一笑。

“皇上，既然此案已经明了，微臣告退。”卢宣也适时离开，留下韩云念和楚凌绝。

“不知父皇有何吩咐？”楚凌绝知道楚皇今日让他与韩云念来不是单纯地为了素素的死。

楚皇看了韩云念一眼，心道这女子确实容貌艳丽，也难怪迷了凌王。

“北掖的公主既然是你的正妃，应该有正妃的地位。”

“父皇误会了，北掖的公主并不是我的正妃，我身边这位韩姑娘才是我的正妃。”楚凌绝面不改色地纠正，虽然他身不由己，但是他的正妃也只有念念一人。

这话不仅惊了韩云念，更是让楚皇皱眉。

“还请父皇息怒，儿臣娶北掖公主实属无奈之举。此前儿臣与念念调查军中蛊毒一事，被北掖公主趁机下了蛊，迷惑了儿臣的心智。儿臣也被北掖公主挟持到了北掖的皇宫，幸得念念孤军深入扮做婢女，救出儿臣。因儿臣体内蛊虫未除，迫于无奈将北掖公主也带回了寒州城。此后被少布围城才娶了北掖的公主。”

“虽是无奈之举，然其贵为北掖的公主，既可以拉拢北掖，也可以作为一个筹码，你都不该冷落她。”楚皇对于这段遭遇并没太大的感触，如今凌王娶了北掖的公主并不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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