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二十二）

成才报的暑期特种训练营，并不对外开放。

但是在最后营地训练结束，剩下时间聚餐联谊的时候，营地里教官找到了他。

【成才，跟我来一下。】

成才：是。

办公室里，是一通没有挂断的电话。

【成才，有人找你，事儿好像挺急，你接一下电话吧。】

成才：…

谁能找他找到这儿来？

成才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但是听到对面声音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错了。

高城成才，是我，高城。

一如既往的语气，让成才突然有些怀念。

上次他去看许三多，很可惜，没来得及去看一下老长官。

成才：连长。

高城…我们长话短说。

高城顿了一声。

高城许三多和伍六一参加一项部队内部的选拔…挺好，俩人都通过了…

成才：呵，连长，那不是好事儿吗？！

原来是跟他报喜来了？！

这阵仗，还把他吓一跳。

高城是，是好事。但是伍六一那家伙把腿给摔断了…不能去，名额作废。现在，那家伙不听劝，非要退役…

电话里，两厢沉默。

成才脑袋一懵，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废了一条腿…

成才：他…他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不知道等了多久，电话那边传来一阵衣裳摩擦出来的信号噪音。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就是一种直觉，成才知道那是伍六一。

成才：…腿还疼吗？

【…不疼了，都出院了。那点儿疼对我来说算什么？！】

话筒那边，伍六一声音听着还挺骄傲。

结果又惹来高城一通骂，从话筒这边听乱糟糟的，也不知道高城骂了什么，反正不好听就是。

后来，还是指导员暂时把高城“请”了出去，给了二人打电话的空间。

成才：连长说你想退役，做决定了吗？…你要想好。

【…想好了。】

【…】

话到这儿，沉默结尾。

其实高城找他来劝，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伍六一的脾气，高城比谁都知道。

成才：…正好，我这边训练期也结束了。你要是办好了手续，我来接你，咱们哥俩正好聚一聚。

【不用…】

那边伍六一刚要拒绝，却叫成才打断了话。

成才：怎么？自己做决定想得踏踏实实的，却不敢来见老战友？

【…】

伍六一电话挂得急促。

但是成才还是恍然听见了人哽在喉间的一声呜咽。

伍六一不需要别人替他做决定，但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哭一场。

曾经在训练场上驰聘的王者，除了自己，不允许别人将他扫地出场。

伍六一没再联系他，也没有说愿不愿意见他。

是成才自己去营房门口堵的人。

那人见他第一眼，下意识的闪躲。

【…不是叫你不用来吗？怎么还是来了。】

一个威名赫赫的狮群里的王，现在成了一头无所适从的野狮子。

成才沉默的从人手里接过行李，跟人身后来送别的同志敬礼示意。

最后坐上车，伍六一才闷头闷脑的问，【你，拉我去哪儿？】

成才：…去卖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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