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君白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江月楼身上,这也才忽视了天韵园的动静。
不然按照苏湘庭置办新戏服的动静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没道理这样大搬大挪的时候会不闻不问。
【苏老板,算算日子,您的衣裳也该差不多了,要不我进去问问?】
是的,苏湘庭又定制了几身衣裳,倒不是复杂麻烦的戏服,只是几身大褂罢了。
南洋…他也不熟,去了以后,还能不能找到这样合他心意的裁缝铺子?
难说。
所以苏湘庭抓紧时间,忙里抽闲的多赶制几身。
跟裁缝铺商量好取衣裳的日子其实还没到,但也差不了两天了。
小童念着给苏湘庭早点取回来,这会儿正路过,所以问了一声。
得到答复后,一溜烟穿过人群,奔着裁缝铺的大门就进去了。
苏湘庭有意在附近等人一趟,便随意在商贩摊上逛着。
【这位…爷,留步…】
打对面来了两个人,手上东西大大小小拎了不少,有个人就突然在他身前儿停下了。
面上迟疑又不确定的道。
【这位爷,咱们见过,景安酒店,您还记得不?您和一位姓展的司长来吃过饭,还说喜欢我做的菜呢…】
苏湘庭:…记得,找我有事么?
那个人想了想,叫随行的另一个人先走一步,在前头去等他。
【…先前,小的拙眼…敢问,您可是穆尔察大人家的少爷?】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一个厨子,即便是王府设宴,按理说他应该也见不上什么贵人。
吃得好了,拿赏钱谢赏就行。
可是那年,一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厨房里来,穿得一身富贵,他们生怕冲撞了。
那时候还是他手快,赶紧从案上拿了一碟新出炉的点心哄小少爷出去。
这还没完,让他记忆深刻的是,那孩子虽然样样穿戴富贵,身板却极瘦小。
他担心孩子被厨房杂物磕绊摔跤,便道一声得罪,轻抱了人出去…
可是…那孩子说疼。
【…】
他还以为自己手笨,哪儿扭疼孩子了呢,赶紧四下检查呀。
结果就看见了那一身青紫血印儿…被掩藏在一身衣裳底下。
【这,这是谁干的?!】,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他那时候年轻啊,见的事少。只能想到可能是伺候的下人胆大包天,欺负苛待了少主子。
直到那孩子沉默麻木的看着他检查那些伤,【是额娘…额娘不许吃饭,我好饿啊…】
他当时惊得什么都顾不得了,都不知道最后那孩子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那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那不是他一个别府的下人能管的事情。
后来无意听人多嘴,那个跑进厨房的孩子是穆尔察大人家的,生母只是养在府上的戏娘。
对外说是少爷,对内也就比一般奴仆好一些。
他以为那事儿他早淡忘了,可是太像了…眼前这人与那个极瘦的孩子眉骨之间太像了。
尤其是听说人是附近戏园子的角儿后…
阳城的勋贵多,府里的腌臜掩盖的再好,没有不透风出去的。听说…那孩子自小被教练唱戏,生母严苛,主母漠视,几乎成了当时“贵子圈儿”里的笑话。
可是若那孩子活下来,也该就是这般年纪了。
若之后没有再遇到苏湘庭还好,男人也就把这事儿忘了。
但是乍然在街上碰见,男人没忍住,还是驻足问了出来。
也不为别的,或许他怜悯那个孩子,想要听人一句平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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