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庭并不知道展君白的烦恼。
他又不是什么红颜知己,做不得什么解语花。
卑躬屈膝,奴颜媚骨,他一样儿也做不出来。
展君白今日外头天气好,吃完饭出去走走吧?
屋头朝向的原因,阳光洒不进来,倒称得前头院子里极好。
一眼看去,院子里还有几张圆桌并着工艺椅。
青青草坪,很是诱惑人去踩一踩的。
苏湘庭:展司长今天兴致很好。
一个心里多只有事业的人,突然闲下来了?
景城财政司的当家人哎?这是怎么了?
要破产了么?
展君白是难得。
展君白早放了筷子,反端了茶在手里。
茶杯里热气腾腾,看着恐怕烫口,还不宜入口便只是端在手里。
平时冷俊的眉眼一时也在这热气后显得柔和。
其实,展君白是个很难能对人卸下防心的人。
最“亲近”的长辈,要的也只是他能有本事带来利益。
以前还好,可能是二叔的即将到来,让展君白心里更添了些许阴云。
付出,都是要回报的。
之前二叔对他的付出,现在就是要看回报的时候了。
但苏湘庭好像又不一样。
除了通过天韵园请的堂会,衣裳,首饰,钱财,展君白想往人身上使的都没使上。
这人就不想从他这儿得到些什么吗?不应该呀?
在苏湘庭身上,展君白可以说已经推翻了所有对戏子伶人的认知。
不自轻自贱,不忮不求。
展君白…我问过了,左右你回去也无事,我这院儿里打理得还算不错,日头里坐一坐也好。
展君白知道二叔会对他与戏子相交有意见。
但他实在不愿自此远了人…
这人是不一样的,他确信。
苏湘庭在展君白这里的特殊,只有他自己不自觉。
展公馆的人去天韵园,只问苏老板,没有问过旁人。
即便是那个受过蔡市长盛赞过“风华绝代,惊为天人”的玉老板,展公馆也不曾请过。
有些人不是不够好,而是在某些人眼里已经有了更好的。
苏湘庭:…
苏湘庭一噎。
居然连他回去有没有事都打听好了?
这还让人怎么拒呢?
西式的洋房,道旁的路灯,连花园也是欧式的样式。
周围眼见的,展君白和他的下属都是一身西装。苏湘庭的长袍确实显眼又格格不入。
展君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频频将目光投向那个与众不同的身影。
现在依旧保留穿长袍大褂习惯的人少,能穿出琼林玉树感觉的更少。
大褂是有这么好穿的吗?那他那时候怎么会不喜欢?展君白想不起来原因了。
展君白…现在穿西服的多,我看你们天韵园那个玉老板也经常是一身西服。只不见你穿?
想想到现在,还真没见人穿过。
苏湘庭:西服紧身得很,我嫌束缚了…
道旁一树山茶大朵大朵的,开得正艳,只可惜不香。
苏湘庭伸手碰了碰,刚得了些趣味。
突然反应过来展君白的话。
苏湘庭:玉老板?呵,他何时来过吗?唱得如何?自他恢复以来,还没正经听过他开嗓呢…
玉堂春现在一直在外跑堂会,不在园子里唱。不然,他还能听听人嗓子的状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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