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不似江楼月（二十四）

一连几日天气都不错。

苏湘庭再上展公馆时，确实恍然了一瞬。

屋里什么东西都没变，像他第一次来时那样。

但事实上，他确实有一阵子没见过展司长了。

因为他不出堂会，展君白也不去看天韵园的戏？

展君白苏老板来了？好久不见，坐。

今日乍一见人，平白觉得人有些凶性了。

可能是因为人面前摆了把枪？

顺着苏湘庭的视线，展君白也看向了桌上的手枪。

展君白呵，一时忘了收。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看你样子应该不怕吧？会玩儿吗？

苏湘庭转眼，笑着摇头。

苏湘庭：要我耍耍花枪可还行，这个别了，展司长抬举。

展君白现在外头也不安宁，学会了保身，比什么都强。

展司长放下手上的报纸，苏湘庭也才看见报上的大字。

上头豁大的字写着，【警署科长江月楼暴戾成性，擅闯民宅欺压无辜百姓。】

下边儿还贴了人的照片。

看着斯斯文文，挺英俊的一个年轻人。

展君白你看看…

苏湘庭：报纸嘛，看看就行了…

何必认真？

展君白你不信？

展君白见苏湘庭面色无异，挑眉问道。

苏湘庭将报纸拿起来，横竖倒是看完了。

苏湘庭：…看着像是这位警署科长犯了错，上面却一无警署声明，二无政府部门佐证。一张照片而已，谁说他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好信不信的？

苏湘庭丢开手，随意翻了翻旁的页面。

无非就是这位江科长得罪了人，才被人闹了这一出。

苏湘庭：展司长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苏湘庭无意抬眼，便瞥见那人正盯着自己看，像是在看什么稀奇，又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让人怪不自在的。

他说错什么了吗？

还是说，他应该不说话，只做应承附和就好了？

苏湘庭怕坏事，忙把手里摊开的报纸合了回去，重新放下了。

苏湘庭：咳，什么时候开始唱？我该去做准备了。

展君白不急…

展君白确实没想到苏湘庭会这样想，但不知怎么，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毕竟，这人向来心里通透。

不是个人云亦云的。

展君白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有所防身是没错的，改日，我教你学学枪？

该是突然兴起，展君白提议道。

苏湘庭：…还是不了吧…其实方才我虚面子，没有说。这枪，我怕得很。拿在别人手里怕，自己拿着更怕…

展君白…

他是没看出来。

苏湘庭：展司长愿教我是有心，是我辜负了。

展君白沉默下来，一旁的下属也不敢出声。

苏湘庭慢了一声，又开口接道。

苏湘庭：之前，展司长不是说想看新戏吗？我排好了，今日就能唱。展司长可还有兴致？

展君白自己提议要教人学枪，被人拒绝是没想到的。

扫兴是有一点儿，生气也不至于。

展君白…那就去准备吧。

苏湘庭：行。

【…】

苏湘庭的背影透着轻快，展君白这边气氛就越是冷下来。

【呃…苏老板是不是有点儿不识抬举？…】

一旁的下属挖空了脑袋想着接话。

却被自家司长一眼就打回来了。

展君白…你去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尽管备好。

【是。】

他是有点儿气闷…但下属说那人的不是，他更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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