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不似江楼月（七）

三顾茅庐，就是诸葛亮也请出来了。

他苏湘庭还不至于这么拿乔。

展君白的人来请第二回，班主就代苏湘庭出面答应了。

只商定好日期时，二人犯了难。

【呃，司长没说是请哪出戏吗？这行头我们也好提前备下呀…】

【没说，你们就捡拿手的先备几出吧。】

【只能这样了…对喽，您回去记得向司长说一声，呃，我们苏老板的规矩，不在客人家过夜，你们不必备房间了，苏老板宁愿第二日赶早出门也是不在客人家过夜的。】

【嗯？这是什么规矩？】

【嗨，角儿嘛，仗着有人捧，什么稀奇古怪的规矩都有。咱们苏老板这还算好的！旁的也没有，就这一条。那，您看？】

【行行行，我回去会跟司长通禀的。】

反正司长就愿意请这位，也不换人。这点儿子规矩算什么？人去就行！

【那行，事儿就先这么说好了…】

【…】

前头班主刚把人送出门，后脚就有人巴巴来给苏湘庭报信了。

【苏老板，班主他们已经说好了，说后日接您的堂会呢！】

这样算下来，苏湘庭已经休息三四天了，是应该接活了。

苏湘庭：后日？

苏湘庭拿水先润了润唇，才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苏湘庭：也好，明儿个还有天松快。

小童笑了笑，不说话。

熟悉了就知道，苏老板最是爱躲懒的。

人还可有道理了，什么物以稀为贵，唱多了就不值钱了。

哪个角儿不是趁年轻多唱，多挣把子钱好养老？年纪大了，不说扮上不好看了，嗓子也不清润了，那才叫唱不动了呢。

不过，少唱有少唱的好处。

【听说，旁院儿的玉老板那儿，嗓子不大舒服呢。已经去看了好几次大夫了。】

莫不就是唱多了的缘故？

苏湘庭：哦？那看得怎么样了？

小童摇摇头，道不知道。

【玉老板的院儿里，有专人伺候，那个人还是玉老板明面儿上收养的，平日和我们话也不多说，谁知道呢？】

小童撇嘴，反正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嗓子，对角儿们来说可是大事。

苏湘庭：我那儿还有一盒子新出的枇杷膏，你等会儿得空，帮我送过去吧。

【哎！我记得了。】

【对了，班主说，叫您看着收拾几出拿手戏就行，客人那边儿没专门点戏呢。】

没点，那不就是叫他们自己看着办？

一看，就不是专捧苏老板的，不然就会像原几位富商夫人一样，叫戏的时候都点好了。

苏老板哪些戏唱得好，她们比苏老板自己都知道！

苏湘庭：时间还早，你看着去收拾吧，不用带得多，我们当天去当天就回了。

【哎！】

小童等的就是这句话。

叫他去收拾东西，那肯定出门那日就带他了！

等苏老板再带他出几回门，班里就差不多默认他是常跟在苏老板身边伺候的了…

他也算有了依靠了…不用做园里苦力活儿，堂前打杂之类的…

苏湘庭不懂小童这些心思吗？他懂。

上进的人，该有这些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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