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不小。
明明该是靠海,可是他现在住的地方一点海浪声也听不见。
萧不群睁着眼睛,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太安静了…
该有点儿什么的。
夜实在难熬,萧不群起身开了一点窗。
海风湿咸,乍然扑进窗,打在身上带起了一层汗毛耸立。
远远的,岸边那座灯塔上的大灯在暮色里格外清晰。
那里热闹。
穆金说,他们的人若是从广州出发,今晚就能到了。
换句话说,今晚不来,便是随着广州一起,再也不会来了。
萧不群甚至在想,穆金今晚可能要接个空,他这个做长官的都跑了,没人管他们了,还不快逃命,各回各家去?
自己可能病了…以前,自己不会这样的。
这样悲观,这样的想法,送军法处就是重罪,惑乱军心。
冷风一点都没有让萧不群清醒。
他的心本来已是冰冷一片,比之这寒风,不逊色。
【亟拯斯民于水火,切扶大厦之将倾。】
【惟愿诸君将振兴中国之责任,置之于自身之肩上。】
【吾心信其可行,则移山填海之难,终有成功之日。】
【…不群,这些都是孙先生的遗志!你我,当共往矣!】
孙先生,是他的师兄尊崇之至的人。其心中地位,跟皇帝在师父心里的位置似的,精神领袖,都是如此。
而他读的所谓圣贤书,里边儿没有讲关于那位孙先生。
所以回忆的时候,萧不群只能忆起师兄谈起那位孙先生,眼底掩不住的亮光。
后来,那种光,被称之为信仰。
师兄承其遗志,他承的,是师兄的遗志。
他懂的不是孙先生,心里念想的,只是他的师兄。
这,也算间接关系,承上启下吧?
可如今,这份子念头,也碎了呢。
【咚,咚咚…】
楚云飞不群兄,方才在楼下还见你站在窗边儿,没睡吗?
萧不群:…
楼下?
楚云飞什么时候去楼下了?
也没注意,萧不群顿了顿,回身走向门口。
【咔,吱…】
门并没有锁,但是开起来还是很响。
门开了,楚云飞眼见人连身上衣服都没换,讶异了一瞬。
楚云飞怎么不开灯?…
廊上的光透进房,将将照得到门口。
里边儿漆黑一片。
萧不群:…准备睡了,就关了…
楚云飞上下打量了一眼,微皱了眉。
楚云飞睡不着?是不是哪里还不习惯?
萧不群摇摇头。
他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这样的条件还不好,那他也忒金贵了。
萧不群:没有…穆金去码头了,我想等等他消息…
是为公事,情理之中。
楚云飞却没有这么好打发。
等消息,能洗漱都无暇?夜立风宵?
楚云飞巧了,我刚从港口回来,你的部队到了两批人,穆金忙着点人数呢…你也别等了,这一忙,到早上也不一定腾得出手来给你报信。
正好需要他点头去安顿,所以他才能这时候回来。
萧不群:…到了…挺快的。
萧不群喃道。
楚云飞放心去休息吧,后边儿有我呢…
楚云飞算体贴“下属”的了,他去安顿那些人,都没有让萧不群这个正主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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