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十一）

【我原跟着的长官，也姓萧，是现在萧团长的族兄，也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

酒入喉，话门开。

【打南京保卫战的时候，萧司令还任南京市长，身兼数职…我们团长就是那时候投军，来给萧司令帮忙的。】

穆金眼神迷离，回忆着…

【不群？！你怎么来了！】

【师兄，我来帮你。】

【…】

【那时候报纸，广播里都号召着，南京危机，与南京共存亡，誓死守卫南京…那时候好些人闻声来投军，天南地北的都有…】

不用李云龙劝，穆金又是举碗一口酒干了。

【十一月上海失守，战败部队就在南京停驻休养。我们十一月就在备战，十二月开始打。…号称十二万，但是多数部队是从上海撤下来的，其实算下来，实际人数只有八万左右…】，说着，穆金一哽，【包含三万的新兵…】

【上边儿的命令是守土自卫…直到日本鬼子快打到城门了，上面也没说如何安置城内百姓…还，还收缴了长江边的渡船，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誓与城市共存亡…】

穆金说着说着，突然又笑了。

【十二号破的城门，下午五点多命的撤退…这一撤，就乱了。渡江船不够，百姓没有地方跑，有的长官开完会就跑了，底下的部队还在打，根本不知道上面下了撤退的命令…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被俘虏那么多人？不是贪生怕死…呵，贪生怕死的早就逃了…】

【穆金！】，孙铭听到这儿惊了一下，阻拦不及，反倒是楚云飞，示意不比阻拦。

【我们萧司令，底下就四个团…上面要撤退的时候，萧司令还在安排巷战，你以为我们不想守吗？！从十二号到十三号…我们的人，就拼光了…萧团长那时候还只是跟着萧司令做参谋，负了伤，被萧司令绑上的船，点了我们几个弟兄，死也要护着萧团长过江。】

穆金对以前的长官感情很深，堂堂七尺男儿，说起来，也是哭得不成样子。

【渡江的人太多了…他们杀红了眼，连自己人都杀。后来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上面开始追究责任了，开了军事法庭，说要治我们怠军之罪…萧团长那时候凭着萧司令在世时几位军中好友担保就被保了出来，做了团长。我们那些宪兵团的弟兄就都被萧团长要了出来，跟了他…】

楚云飞一直听到现在没出声。

楚云飞萧司令，兼任市长…你们那位萧司令，是萧山令将军？

若是的话，据他所知，那年南京失守后，这位萧司令已经被国民政府登报追封为中将了…

穆金茫然回头，【楚长官…认识我们司令？】

楚云飞…

倒也不能说是认识，此等豪杰，若是相识，是他之幸。

李云龙英雄啊！…我李云龙平生就是敬佩这样的人…可惜啊…

李云龙拍了拍穆金的肩，没什么好说的，敬了地上一碗酒。

话，都在酒里。

李云龙来，兄弟，喝一个！

又一碗下肚，穆金更迷糊得找不着北了。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突然又回来了，想起九霄云外的烤番薯来！

【哎！…番，番薯…哎呀…团长的番薯唔！】

站起来还没转身，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桌子底下去，下去了不见上来，人就没动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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