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养一个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还记得,在他小时候,师父庵堂附近的小弄巷里,有户人家喜添丁,他路过时,还塞过他两个红鸡蛋。
也就一个来月吧,他再看到那个婶子的时候,人都瘦了几圈,那人婆婆还在人后面骂吃了不长肉,不下奶,饿着了孩子。
那时候…什么奶粉,都是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
后来,师父跟他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拿命挣来的孩子。
当时他想的是什么?
好像是…拿命挣来的,又没人珍惜,不会后悔吗?…
他还没有和谁谈论过父母的问题,一是他自己没有,二是不熟的人说不到那个程度去。
三,是不想揭人伤疤。
例如阿周。
那样的一个孩子,普通人见了甚至会害怕,若是父母疼爱,又怎会流浪街头?
那时没想着,他们还会有这样一番纠缠,充满了悬疑的色彩,布满了阴暗的窥探算计,没有让他体验到丝毫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深层的不安,对未来的怯乏。
对于这样一个小生命,吴邪他们报以笑意和极尽的接纳。
可是,在她长大后,他该如何对人说…你的命运,早在出生时就定好了。
该如何对人说,你怀孕一定会死于难产,你生下的孩子,一定会是龙凤胎…
然后你的孩子,会有一个因为早衰症夭折…另一个,将重复你的命运。
这些都让他背负着,太沉重了…
这样一条生命,他留不下来的…
因为昨晚张起灵对他“监管不利”,今晚胖子加派了人手,把吴邪也留了下来。
幸好病房地方够大,还能让人加一张折叠行军床。吴邪对医院还挺熟,从楼下搞了张产科的新生儿床过来,给孩子睡正好。
房里的灯早熄了,刘丧下床上卫生间,鬼使神差的在婴儿床边停了下来。
胖子买的东西挺齐全,孩子小帽子小被子弄得严严实实的,一层又一层,显得孩子在里边儿特别的小。
关键是没裹好,孩子小手小脚自由蹬弹,这会儿已经到被子外面了。
刘丧:…你倒是睡得香…
刘丧自语,轻怨了一句。
给人把手往被子里塞了塞,刘丧转身也准备睡了。只食指一紧,却好似被人握了起来…
力道不大,稍微使点劲儿就能抽出来那种。
刘丧:…你还记得我吗?还是说…以后,只我一个人记得了?
白日里看着,这孩子这么小,也不像是还记得什么的样子。
刘丧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吴邪就有意识的醒了,只是见人没事,没有出声打扰。
室内安静,他们的耳朵虽然没有刘丧的灵敏,但是这时候人自言自语的话,多少都能入耳。
夜半,跟一个还没长牙的孩子自言自语,这场景未免也太诡异了些。
刘丧:…若你什么都不记得,那还算我的阿周么…
不是他的阿周,那他还这么困死自己图什么?
【…唔啊…唔…】
不知道是不是他动静大了,刚刚握着他食指睡得好好的孩子迷瞪眼看着就要醒。
见着他了也不哭,没有他料想的在胖子怀里哭得震天响的那画面。
刘丧:…
继续睡你的…看我做什么?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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