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历史是一群喵之乱世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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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杜鹃啼血

楚霄云凭着记忆一路赶去望临峰山脚,他记得这里有长恨花。挺顺路,他苦笑着想。

也不知这样的布局,到底有意还是无意。或许当年那个立了石碑的人,知道许多年后,他楚霄云,会来。无所谓了,早该回家的。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刹那钟声响起,回荡于忘川彼岸,这山川如酒,至死方休。

待到终于登上望临峰顶,初春阳光迎在脸上,刺得眼睛生疼。

他立在石碑面前,手触着碑上的文字,想辨别出来。手刚碰到石碑,一阵琴音回响在耳畔。

他很快认出那是《高山流水》。

不过与曲子很不相配的是随之而来一阵刺耳的大笑。

……谁配的乐,审美死绝了???

“石碑后有三个瓶子,一个空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楚霄云:……有病);一个里面是水,另一个,是毒酒,祝你好运。”

楚霄云叹了口气:“选哪个都一样了。”

他其实觉得时音和自己说的话“长恨花的解,是自己”有些多余。

一个一心想回去的人,又何要这个世界的解药。

不过上山前,仍采了点长恨花的蜜,起码,酒喝下去,不会那么苦涩。

楚霄云笑了笑,拔开瓶盖闻了闻气味,将花蜜倒入酒中,轻晃着瓶中毒酒,仰脸一饮长恨。随后把袖间短刀取出,划破手腕,让血顺着石碑流下。

若他的血真的能解了那诅咒、一死而己又何足惜。

更何况,确实,早该别了这个地方。

我未曾负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何以负我。

他笑着将满是鲜血的手放在胸前,眼前朦胧透了些光亮,他睁开眼,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自望临峰顶,凝视凤凰谷。

站在晨光中,白衣翻飞,血洇在白布上,绽放成凤凰花。金色的眼中,映着万山红通、层林尽染。三千长阶,一阶阶,跪着,爬着,也要上来。

昨夜一路上,摔了多少跤,一个看不见的人,却仍咬着牙一步步走上。

峰顶,阳光从他背后照来,白色的衣边镀着金光,琉璃般的金眸里,又是多少年前那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碧野朱桥当年事,又复一年君不归。

血,仍汩汩地流。却丝毫痛意也无,他仰脸吻了初晨的风,在一片霞光若锦中,衣摆盛放的风凰花,永不褪色。

-------------

等秦季璘终于找上望临峰来,已是夜幕初临。

他看见一身血污背对着长阶、面对那块石碑跪坐着的楚霄云。

“霄云?”

听见有人唤他,楚霄云艰难咽下唇间鲜血,转头去看,瞳孔那刹一缩。他动了动唇,想叫出“兄长”两个字,又硬生生卡在喉间,再次启唇唤出的却是“秦季璘”。

那时脑子也有点晕,根本忽略了素季璘的声音是时音的。

秦季璘愣了愣:“你又……看得见了?”

楚霄云显然也在蒙:“什么叫又?”

秦季璘:……演吧你。

”还有你怎么会在这?”楚霄云撑着石碑想站起来,眼里似是从未改过的倔强。

秦季璘一时哽住,望着楚霄云,很可悲地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法说。

明明距离不过数尺,却仍像隔了万水千山。“我在他门前跪了一个下午,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若是可以回到那个时候……

可又如何,他骗了楚霄云近两年。

为何……不继续骗下去……

“……我……时音让我来的,”他说,“翎羽……也来了。”

其实前半句,根本不算撒谎。

他本希望,楚霄云到死,最好永远别见到自己。

楚霄云冷笑了下,想嘲讽些什么,血意又涌上喉间,他又背过身去咳血,咳着咳着,半是绝望半是恼怒地蹲下。

秦季璘,你怎么来的这么及时?我想见你时你把我拒于门外,不想见了你又找来了?

正气着,背后一暖,鼻尖萦绕着那个闻了两年的山茶花香。

可楚霄云却又是一怒想推开秦季璘。

为什么香味都要模仿?!

秦季璘动作一顿,垂眸看着他。

楚霄云又何知道,本是西施,虑会东施效颦。

秦季璘沉默几秒,喃喃道:“对不起……”

“对不起?!”楚霄云几近崩溃地低喝,“若这三个字是两年前说的……我也许……也许……”

也许怎样?

楚霄云挣扎看想摆脱秦季璘的怀抱。

起风了。

如果现在是正常情况,楚霄云可以挣扎开的。但问题就是不是。他五六岁的力气大不如成年后的,加上早晨服了毒,秦季璘又打定主意不给他跑……

……他明明没和麻花待多久!(麻花:??怪我?)

“秦季璘,“他咬牙切齿道,“我、恨,你……”

秦季璘眼中不知悲更多点还是无奈更多点:“……你很吧。”

楚霄云仰脸狠狠咬住秦季璘锁骨,齿间溢出血来也不松口。

秦季璘疼得倒吸了口气,却仍是任着他发泄般咬。

楚霄云咬着,指尖不住地颤抖,松开口时,早已泪流满面。

秦季璘别开眼,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楚霄云在哭,还是被自己气哭。

他说,我很死你了,秦季璘。

你恨吧。秦季璘又重复一遍。

楚霄云苦涩地笑了,手死死揽着秦季璘的衣领:下辈子再恨吧。

开始下雨了。

秦季璘背对着雨滴袭来的方向,仍把楚霄云护在怀里。

曾经那么多个夜,也是这样相拥而眠。

可楚霄云却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人是秦季璘。

秦季璘,本可以说,却选择了沉默。

雨,一滴滴冲去了楚霄云脸上的泪和手上的血。一滴滴落在白衣上,洇开了衣摆上血红的凤凰花。

或是彼岸,又或杜鹃。

楚霄云仍在哭着低语,我恨你。声音,也随雨势的增大,越来越小。

也只有秦季璘知道,在楚霄云的手终于松开了他衣襟的那刹,曾有那么一滴泪,被风雨夹裹着远去。

转首瞬间,遗去千年柔情,留下今生刻骨的伤。

他曾拔剑亲手杀了她。

他与她到死,都不知道彼此的真心。

明明,他恨的从不是她本人,她却觉得他早就恨上了自己。

明明,她一心未变,他却认为她早对自己失望至极。

楚霄云也不会知道……

曾经,是秦季璘蹲下来对他说,秦季璘不去恨你。

曾经,是秦季璘拉他在林间小路,春时听雨,夏时捉蝉,秋时打果,冬时闻雪。

曾经,是秦季璘,每个夜,拥他入怀,祝他好梦。

而他呢,对秦季诱笑道,时音,谢谢你。

对秦季璘说,我恨你。

他无论怎么做,都是在拿刀子割秦季璘的心。

因为那笑容,再烂漫,都是给时音看的。他甚至忘了,秦季璘喜欢山茶花。

而秦季璘,大概怨过,却终无怨言。

就像小心翼翼地,试图养熟一只从不亲人的小狼。

小狼一开始还未认出色是与狼不戴共天的人类,趴在他怀中撒娇,温驯得像小狗。等哪一天知道了他是人,便嗥叫着远离。他还不能骂它是白眼狼,因为他也曾把它拒在门外。

天终于放睛了。

他望着楚霄云再也没有起伏的胸膛,心里莫名其妙空了一块的感觉。

漫漫长夜,雨中他跪着抱着楚霄云,直到那点残余的体温最终也与冰冷的雨一般凉都不肯放手,像是,想留住人间最后一捧火。

可他知道,无论楚霄云是死是活,那捧火,也从不是给他的暖。

但他一样不愿接受楚宵云,真的死了。

死前喃喃着说,我快你。

大概是这人世太无情,楚宵云曾在那无情里,多少次一身的伤。

最后,不知不觉也伤了另一个人。

——来,哥哥抱抱。——好啊好啊。

I just……I want,you to live.

思念无法触及的远方,梦中杜鹃璀璨成烟霞。

回到21世纪时,瓜子,还会是那个瓜子。

楚霄云,是就此,永远错失。

昨夜的雨,顺着贴着脸颊的发丝,落在锁骨上早已疼得麻木的齿痕上,无声地在说,那个人,真的存在过。

恨了一日,恨了一月,那叫恨。

恨了两年,那叫劫。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恨,会随着时间,一点点冲淡。

但对于楚霄云而言,随着时间的推移,恨得却越发越入骨。

半生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

他忽然忆起是霄云曾自以为同旁无人时,坐在门前断桥的桥头,喃喃地吟着诗。

“琉璃倾酒玉露滑,映山日迎桃红。

偏道兼葭梦犹长,金笼鹦鹉唤茶汤。

浮云不问人间事,明月何故负昏朝。

山河岁月空绸怅,今生今世己惘然。

不解花落应有期,茜纱帐里何多情。

笑罢浮华纵皆逝,掷笔难言昨夜寒。

铺床凉满梧桐月,倚袖飞花半掩门。

双双归鸿破冬意,远远孤烟日中生。

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

犹忆当年寒沙场,鲜衣怒马方少年。

六朝如梦遗千恨,敢嘲青鸟太殷勤。

半生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

塞上羌笛起乡思,韵华婉转叹春秋。

沉酣一梦终需醒,怅望江头闻水声。

流莺时鸣春华里,回眸凝看石上花。

终是庄生梦有蝶,登台复寻陶令盟。

一壶清酒话冷月,葬花何意等谁来。

浊酒金樽未可负,遥知秋风起金陵。

终解人闲山河慢,一生一醉一痴情。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白色的衣摆翻飞在风中,身后,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一袭白衣,如月下新雪。

无令长思忆,折断绿杨枝。

------------

“谁知道呢……”商翎羽无奈地摊了摊手,“都二十多天了。”

秦季璘垂着眼,凤凰谷过了近两年,外面,竟也真的不过一觉的时间。

商翎羽仍说着:“季璘晚上在我屋里先留一夜?明天我和小尧……不,我和皇上说下去?委屈了,也不是挺轩敞的屋子。”

秦季璘眉眼间依然很沉:“多谢。”

“话说……季璘衣领拉这么高不热吗?”商翎羽终于没忍住好奇秦季璘拉到喉结的衣领。

秦大公子正好好地喝茶,闻言差点呛到,口是心非答道:“不热。”

内心:你觉得我敢拉下来?

在自己屋里刚醒来,童子盯着自己的锁骨看了半天。

他连忙扯谎说睡觉睡着睡着咬到了。

只不过他不知道事后那童子努力了半天咬不到自个儿的锁骨,心里还在感慨果然是先生厉害。

(作者:你先生能不厉害,开国君主都……唔!)

(秦季璘:君勿多言)

商翎羽向来单纯得堪比单质*,也没多想:“那我带你去看看屋子?”

(*:单质,即由同种元素组成的同种原子组成的物质,比如金(Ag)、铜(Cu)……)

等秦季璘进了那“不是挺轩敞”的屋子……

他貌似懂了为什么慢头去完花卷家回来,气得差点起他冰箱吃空。

晚上,洗澡前解下玉佩,凝视玉佩上别着的装饰用的两支红黄相间的鸟羽。

——哥哥,这只小鸟好不好看?

——嗯,很可爱。

他苦笑了下,解下那两片羽毛,深深藏在行李中,那个最深的角落。

毕竟那抹红,多么像那个人,曾经衣上的血。

洗完澡出来,衣领,依旧拉到了锁骨以上的位置。谁会知道,那层薄薄的布料下,藏了什么秘密。

慕容雪凌:嘶

慕容雪凌:我回来了

慕容雪凌:这本书终于差不多到尾声了

慕容雪凌:周四就十五岁啦

慕容雪凌:希望一模顺利吧

哦对了重审一遍禁止抄袭!!!!!!

禁止抄袭!!!!!!

包括人名!!!!

慕容雪凌:感觉不够刀(嘟囔)后面没刀子了吖好可惜……(翻剧本ing)

慕容雪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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