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它该死

熟悉的语言，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语气。

这一切都在表明，她恢复记忆了。

Bourbon瞳孔放大，深深地看着她：“你终于……”

“是我。”

是栗原凛。

她不知道，他有多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栗原凛怔愣一瞬，准备放下自己的右手，落于半空时被Bourbon一把握住。

干燥炙热的掌心，粗糙的薄茧停留在掌心和路口处，轻轻地，细细地摩擦。

栗原凛盯着被握紧的手开口道：“不幸中的万幸，如果不是药物催使，我大概也不会这么快记起来。”

“可是你的身体……”Bourbon欲言又止，最后咬紧牙关，面露不甘和愤恨。

她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实感：“没关系，我接受这样的现状。”

“这里是组织里为数不多的安全地带，出了这道门，我还是Hennessy。”

Bourbon点头。

栗原凛抽出手掌，卷起衣袖，轻轻摩挲着泛着暗红色的针孔，“一号”的剧烈药性她非常清楚，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她曾经说过，卧底搜查，无论自己的结局如何，她都相信那是上天注定的安排，她坦然接受一切。

-

每天来陪护的人都不一样，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恢复记忆的举动，目前知道她恢复记忆的只有Bourbon一个人。

最后一天检查，身体的各项数据指标依旧停留在异常范围内，药物的副作用并不会立刻消失。

Sherry拿着检查报告站在她的病床前，微微蹙眉：“依照目前的情况看，你并不适合出院。”

她微笑着点头：“我知道，不过继续住院也并没有好方法，不是吗？”

“Sherry，你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科学家，你很清楚的。”

Sherry认真打量着Hennessy，自信、强大、深不可测，都在她身上体现得出来。

早先就对Hennessy有所耳闻，如今一看名不虚传。

能让那位先生大费周章，不惜引人注意也要带回来的人，怎么会是等闲之辈呢。

“Gin不会同意的。”

“没关系，我不会让他来扰你清净的。”

Sherry垂下眼睑，把报告单放在床头桌上，甩手离开：“待会儿办理出院。”

-

于是，出院时，Hennessy看到门外停着的经典古董车，长发男人咬着烟，猩红的火光格外扎眼，仅仅随意一瞥，就看到了她。

Gin踩灭未燃尽的香烟，朝她走过去：“回医院去。”

“Gin，我出院了，并不打算继续住下去了。”

“回去。”

Gin作势要抓住她的手臂，想把她拽回医院，但是被Hennessy躲开了。

“行了，别挣扎了，我都已经接受这个现状了，你怎么还不接受？”Hennessy随意地拜了拜手，“继续住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Sherry已经尽力保我性命了，我知道。”

“Gin，我是个无神论者，不过我依旧相信这一切是上天的安排。”

她有些疲倦地压了压太阳穴：“送我回家吧，我累了。”

Gin沉默半晌，揽住她的肩膀，带她一起坐进后座。

他有些霸道地半拥着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头处，不准她离开：“我不信上天的安排，如果有，那也是它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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