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神色自若的将那副画又卷了起来,然后微抬下巴,掷地有声的说道:
“既然苏小姐已经向鄙人证实了天上挂着的是轮圆月,今日也不是不可破例献上表演,
不过苏小姐这有些太过投机取巧了,若是真的纵容就坏了规矩,
所以今日墨某的便不能如约在这舞台上表演给大家看,
苏小姐,请随鄙人移步屋内——
今日我的观众,
只有你一人。”
面具后的那双眸子,像两颗耀耀生辉的蓝宝石,当它落在人的身上时,总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而苏璃软却微微皱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那双眸子中折射出的光,
像是一条吐着红信的毒蛇,从上到下,将她缠的喘不过气来。
少女内心复杂,但面上确是欣喜万分的模样,她搭上墨先生伸出来邀请的手,朝司破晓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跟着走了进去。
跟着眼前这个男人走进来之后,苏璃软才发现这床舱里别有洞天,地方不算大,但房间内布置精巧绝妙,还舒适易居,
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不过也是,东泽国境内海域居多,人们靠水吃水,生于海活于海,国库中最重要的一笔财富来源便是靠水产的输出,
更夸张的是,听说他们的皇宫就建在海上……
在这样的环境中,船便成了他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苏璃软虽然没有见过东泽国的宫殿,但她好歹也是在游历中亲身到过人家的某个村庄的,也是亲眼见识过,
对于那里的人们来说,
船就是另一个家。
墨先生自顾自的就坐,然后将手中的画卷朝桌上一掷,话里含着讥讽:
“这么长时间,你这画功倒是一直发挥稳定啊。”
那天也是十五,两人对坐喝了点酒后就坐在屋檐上赏月闲聊,他忽的有些惆怅,说自己有些想念在家乡看到的月亮了,
那个时候苏璃软还没有像今天这么今天多的歪理,
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扯着自己讲一通什么“月亮只有一个,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同一个月亮”这种屁话,
而是忽然就来了作画的兴致,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说一定会让他看到家乡的月亮!
她自信非凡,在酒精的作用下信可开河,大言不惭的放话,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去过东泽见过他们国家的月亮,
只要让她凭着记忆画出来,铁定不会错的。
少女那个时候一说完,就转头就下了房檐跑去书房,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现场即兴发挥了一副——
“东泽月夜图”。
但是他看完之后沉默不语,他在想记忆也许不会出错,
出错的可能是少女异于常人的审美……
那副画,
与今天晚上这幅“江南月夜图”到时丑的如出一辙。
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当初苏璃软画“青山”的位置是一片“蓝海”,
不过也是,两人相识的地方,便是在四季如春的江南,
那里的山和湖,
永远都是郁郁葱葱的黛青色。
苏璃软拿出这幅画便是为了“点醒”这个男人,她笑的得意洋洋:
“那当然得稳定发挥,不然怎么能让你认出我来呢?”
谁知墨先生刚听完这句话,便忽的沉默了一瞬,半响,
他才不紧不慢说道:
“……早就认出来了。”
早在远远看到少女的第一眼时,他就认出来了。
这是他等了整个四季的人,
日思夜想,怎么可能忘记。
穿成大佬们的小妈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