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从沙漠回来后，齐娜送辛灵会严华镜宫，本来王默应该跟着舒言他们去灵犀阁的，但半路上突然接到白羽的消息，不得已王默只能先去见白羽，再和白羽一起但灵犀阁去，

回来的路上她们又碰到了刚回来的齐娜，本以为这会是一次友好的初次见面，谁能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他们的议论声，

本来就护犊子的白羽听了那些议论声哪能忍得了，卯着劲儿就冲了出去，

“乱破人脏水就是你要脸的行为？”

灵犀阁内众人寻声回望，白羽满身怒气地站在门口，同行的还有一旁沉默着的王默和满脸尴尬的齐娜，

众人被白羽的眼神吓着了，刚刚还在嚣张的文茜一下也哑了火，

“关，关你什么事！”

“不管我事？哼！”听到文茜的挑衅，白羽一下子就来劲了，立马抱坏开启护犊子模式，“既然你们说我家小默儿的坏话，那我怎么能不管呢？”

貌似白羽一来就不准备走好人路线，脸上几乎无法遮掩的邪笑，眼中无法抑制的怒火，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坏蛋的模样，

“既然要聊，那我们就从十几年前的聊起好了。你们还记得那一次吧，女王消除了你们对王默和罗丽的记忆，那一次你们怎么做的？”

一提这个，众人就不哼声了，

“我来回答吧，在女王消除记忆后，你们不认识王默，最终害得王默差点失去罗丽，而你们，却从没对道歉过，对吧？”

“可我们早就道过歉了！你也没有资格替王默接受道歉！”

陈思思一时激动，猛的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白羽则是冷冷地看了眼她，随即冷笑道：“是啊，我没有资格，但是，谁说道歉了就一定能得到原谅的？”

“再者，不说过去，那就说现在好了，你们在王默和你们相聚后是什么心理？嗯？”

众人沉默着，似乎那些与他们没关系，

“不用你们解释，我来说，你们因为王默的力量怀疑她！因为她跟水王子的关系怀疑她！因为她对你们十二年如一的好而怀疑她！这些都是真的，对吧。”

在场的没一人敢反驳她说的那些话，同时他们也好奇，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

“总之，不管王默做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有错，那我问你们，曾经去灵犀阁借力量的是谁？为了融化冰雪而与火领主签下契约的是谁？忍受着火领主的折磨还要保护世界的是谁？而在那些事情发生后，她换回过一声“谢谢”吗？”

“还有，你们怀疑王默和她的力量来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这十几年是怎么一个人度过的？有件事她从没告诉过你们吧，她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她是被别人养大的。你们不觉得时间很巧合吗？那是你们当上灵犀阁主的那一年的事！”

“你们怀疑她那怎么不怀疑怀疑我？怎么不敢去调查调查她？怎么不想想，她当年放弃灵犀阁主之位是为什么？”

一连串的问话是他们再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的过去，那是一颗又一颗的钉子，钉在时间的轨道上，若是反驳也就意味着，他们否认了过去，否定了曾经，

时间不可逆，回忆无法更改，那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曾经王默所做的一切都铺垫了现在属于他们的优势，他们自知，现在的他们没有任何感谢过去的自己的理由，因为那都不是属于他们的荣誉，

“默默，对不起，我们……”

心里如同被针扎出一个个小洞，在不经意间汇集，让自己痛到无法呼吸，他们找不到对王默道歉的话，可心就是不宁静，那个名叫“良心”的东西，终于被他们的主人发现了。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陈思思以及一旁那些个个沉默不言的灵犀阁主，白羽冷漠着走到王默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外面等你。”

哒哒的高跟鞋声渐渐远去，良久的沉默压得人们喘不过气，

王默没有抬眼看他们，他们也不敢去看王默，害怕下一秒就和她对视，可心里却又急切地希望她能看他们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只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始终都是朋友。

可惜，他们想错了，王默始终没有抬眼，沉默中她也开口了，

“我现在记得第一次去叶罗丽娃娃店的时候，橱窗里的罗丽又漂亮又高贵，那是我做梦也想拥有的娃娃。在得到娃娃时我又惊又喜，在得知她是叶罗丽仙境的仙子还和我签订契约时，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至今也是。”

“后来，通过叶罗丽娃娃，我认识了思思你，你说你是我最最重要的朋友，你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有多开心。”

陈思思：……

“再后来，我还认识了舒言和建鹏，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身边有那么多朋友在，我真的好开心。我知道自己笨，学习不好，可舒言你总是会耐心地辅导我。还有建鹏，每次你都会多照顾我一点，那时我不明白什么心情，等再明白时，我早就心有所属，很抱歉以那样的方式拒绝你。”

建鹏：……

“还有齐娜，刚认识你的时候明明你是个胆小的女孩子，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真的很厉害呢！”

“高泰明，虽然一开始你有些难相处，但从遇见你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因为关心的娃娃的都不会是坏人。”

“还有，封银沙，文茜，虽然你们曾经加入过女王的阵营，但我一直都相信着你们的内心永远都有一份光明存在，不然你们也不会在最后倒戈女王不是吗？”

文茜：……

“在你们忘记我的那段时间，我真的很无助，我不知道忘记罗丽，她就会消失，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复活辛灵姐姐，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到你们，我很害怕，可是没有人能来帮助我们，我们只能靠自己。”

提及那段时间，一众人个个提心吊胆起来，因为那段时间，他们之间的信任崩塌成什么样子了！

“罗丽消失的那一刻，我几乎是心都碎了，我失去了我的娃娃，叶罗丽战士的身份，失去了我曾经美好的过去。后来舒言为了帮我救回罗丽，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所以我原谅了你们，原谅了那七日，背叛了那个受欺负的自己。”

直至这时王默才抬眼看着他们，眼中饱含泪水，眉头紧皱，这是他们相遇后王默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哭，

“等相同的事再次发生，我也应该猜到的，不过区区七日，我就那样无助，这十几年，你们也不会对我好到哪里去。”

“王默，我们没有，我们……”

建鹏连忙起身想要辩解，却被舒言给摁住了，还朝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建鹏正疑惑，王默接着说下去，

“其实，你们怀疑我，我早就看出来了，建鹏，你演技太差了，还有思思，恋爱期间太敏感对你的演技不太好哦，文茜，别把经常把情绪外放，不然会别人发现的，还有，齐娜，不用刻意去照顾我，我已经照顾自己十几年了。”

“这段时间，麻烦大家了，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

说完，王默朝着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次，她许久都没抬起头，

让大家意外的是，王默没有对他们的埋怨，没有辱骂，没有仇恨，依旧是那个爱和大家开玩笑的小女孩，依旧是那个满眼星光的女孩，依旧是，他们温暖的小太阳，热情如火焰的王默，

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会议室里，那个瘦弱又坚强的背影远远离去，离他们而去，直到消失，他们没有追，因为他们知道，那个身影早就追不上了，

王默依旧是王默，他们不再是他们，不是所有原谅都可以用“对不起”应付，不是所有温柔都应该被埋没，温柔破碎，便是无情……

门外，白羽将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等王默走出来时，她也没多问，递上一张绣着天使翅膀的手帕给王默擦眼泪，

“好啦别哭了小默儿，跟过去告别，拥抱新的未来才是我们的目标，明白吗？对了，去看你父亲吗？听说她最近恢复了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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