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走在寸草不生的荒原上,我的身后是能把整个天地吞噬的火龙,但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忍受炙热,就那般行走,行走,直到地老天荒,直到我与那赤焰融为一体
在墓外,我没遇见过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
自那晚开始,我和解温朦已经在喇嘛庙待了两三天。一点风声都没听见,无论我们怎么明着暗着打听,吴邪和挟持吴邪那些人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齐静笙温先生,你说,这些人到底去哪里了?难不成这庙底下还有个机关,他们借着这机关去别的地方了?
借着我和小花的关系,加上这几天的相处,我颇为熟谂地与解温朦交流,只是如今我寻不到吴邪的踪影,比平常可要焦躁个五六分的
不等他回答,我又自顾自地说道。
齐静笙吴邪这开馆必起尸的体质,之前去其他墓有我胖子小哥倒也还过得去,可现在我们都不在身边。吴邪会不会死啊?怎么办
齐静笙哎,不行不行
我晃了晃头
齐静笙吴邪不能死,他死了我不就是寡妇。
齐静笙掘地三尺,我一定要找出吴邪来。
想到这,我睁大双眼望向他
齐静笙温先生,在当地,解家有没有存一些炸药
齐静笙实在不行我们把这庙给炸了
似乎是被我大胆的想法给惊骇到,他有些不自然都咳了几声,面皮上染了一些红晕。
解温朦:这可使不得,这庙在当地可是极有名气的,再加上这庙里人来人往的。我们要是把这给炸了,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墨脱是个未知数。
他推手,仔细看看,嘴唇还有些颤抖
听他这话,一种绝望感忽然升上心头,我缓缓低下头,失去了说话的欲望
他又缓缓说道
解温朦:不要那么悲观嘛,我听花儿爷提起过小三爷,吉人自有天相。齐当家你不必过于担心。
话虽这么说,但是肉不长在你身上,你怎么会疼。
我抬头挤出一个笑来,谢过解温朦的好意,我的头又重重垂下去。
解温朦也没再搭理我,跑去做自己的事
解家一向以管好自己为主要任务
小花既然把他放在当地,一定也是给予很多任务的。这次派他来,也是暂借。
也不知思考了多久,忽的听到一阵清脆交替的铃声。
一个小沙弥随之朝我走来,他用着我听不懂的藏文朝我叽里呱啦了一大堆,又指手画脚朝我指了指北面。
我这屋子的正北方就是庙里的食堂,他是喊我前去吃饭的
我朝他双手合十,点头微微鞠躬
齐静笙托切那
藏语里是谢谢的意思
这是我会的为数不多的藏语,吴邪在飞机上逼着我学的,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那小沙弥也朝我微笑致意
人却丝毫未动,依旧站在原地像个木桩一样。
难道他还有什么事吗
是嫌我礼貌不够?
我补充道
齐静笙扎西德勒
他还是没反应
齐静笙贡卡母桑
他依旧没反应
我脸上好不容易扬起的笑脸再也维持不下
齐静笙杰斯杰有
齐静笙(下次再见)
如果说前面是恭维友好用语,后面这句我就是直接赶人。
小沙弥:不是,我说老妹儿,你怎么这么不经逗哩
那人看着我想要关门的动作,直接冒出东北话
眉头一皱,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人肯定有鬼。我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
风驰电掣之间,抵住他的脖子
齐静笙说,你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到底想干嘛
那人身手也不错,他双指一伸,纤细修长的指头立刻掰断了刀片
他接着拍了拍衣服
小沙弥:我?我当然是自己来的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可以要挟他的,也只好不再说话
我盯着他那修长的双指看,在我印象里有这种功夫的,我认识的,也只有小哥。难不成是小哥又失忆了?
我走近,想看清他的脸上有没有戴人皮面具
但是看哪能看的出来。于是我举起手,正欲摸上去
他往后退了一步
双手抱胸
小沙弥:哎哎哎,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又自恋地抬头
甩了甩头发
小沙弥:知道小爷帅,但像你这样垂涎小爷美色到要上手的可真没有
我摇头
这玩意儿一定不是小哥,小哥才没有这么自恋
见不是熟悉的人,我懒得和他废话,反正目前也算大难临头了,这人虽不是小哥,这身手我也是比不过的。
齐静笙所以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挑眉
他没说话
我眨眼,嘴角偏向几个弧度
阴阳怪气道
齐静笙不是吧,不是吧胆子这么小的嘛。我命都在你手上了,你都不让我死个明白?
那人嘴角稍稍抽搐
小沙弥:激将法对我没用。
他把那灵活的双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小沙弥:你看到这个居然,不知道我是哪里的人?
齐静笙张家的?
齐静笙你和小哥是一家的!
那人十分不屑的笑着
小沙弥:没错,我和你口里的小哥是同一族的,准确来说他还是我们的族长。
齐静笙那大家都是自己人,干嘛那么见外呢,快放了吴邪,让我们走。
想到小哥地位之高,我厚脸皮地挺直腰板
小沙弥:你们和族长关系好和我们张家可没关系
齐静笙你什么意思!
慌张的情绪忽然渲染
我有些狠厉起来,心里暗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
我头上可是戴着一个簪子的
那是我最后的武器
实在不行,我咬牙,我牙口也还行,咬死他
小沙弥:一码归一码,齐当家的,看在族长面子上,我对你已经很客气了。但是你是战俘,我没必要和一个俘虏解释那么多,跟我走吧
他撇了我一眼,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就像一只快要爆发的老虎
我不想理他,反正都存了必死的决心。这人身手虽在我上,但谁能知道一个疯子的战斗力呢
我不甘地站在原地
他又是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
小沙弥:听说吴小三爷现在可是在喝茶呢
我眼里的不甘慢慢褪去,指甲用力往手心使力.锋利的尖端划破皮肤表面,鲜血满满溢出。
他居然拿吴邪威胁我。
他说的没错,吴邪确实是我的软肋
为了吴邪的安全,我迈开步伐
等待我的到底是什么呢?谁又清楚
但是我也不会真那么傻傻地跟他前去。
我一向是个很喜欢在口袋里放通心石粉的人,趁他不注意,我偷偷撕开了包装口,将五个手指染上粉末
他走在我前面,自是不会注意到我在门上偷偷按下的手印
我在鞋子上也偷偷撒点粉
依据解温朦的聪明
一定知道我想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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