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她所向往的，是三界的和平。

是不再杀戮。

可是一切也都是奢望。

明明战神因为连年的战事已经感到厌烦，可是他就好像把战神当成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样，还让诸仙家远离她。

不得打扰，呵，说得好听。

战神的声音环绕璇玑身边，战神的无奈和痛苦璇玑都能感受。

司凤害怕璇玑陷入执念走火入魔急忙想要拉回璇玑的思绪，此时镜中出现的就是无支祁偷走钧天策海后，战神对抗无支祁的画面。虽然无支祁不敌战神，但却将修罗王被杀前遗留的关于柏麟帝君隐藏的大秘密告诉战神，画面消失片刻，再次出现就是战神闯入天界要柏麟给自己交代，战神救得天界也杀的天界，柏麟手握战神的心令战神无法动弹，因为柏麟利用战神成为天界杀器做下无情无义狠绝之事，战神心中充满怨气，天帝将战神打入凡间历经十世消除怨气。

中战神即便成魔堕落也要报仇雪恨。

璇玑不想再看这些画面，抱住司凤，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

这些记忆，事情的真相，她基本上其实已经知道了。

原本她一直在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对自己的未来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现如今，真正的和昔日的天界战神共情，璇玑就已经明白自己会做出和记忆中一样的决定。

她要打上这天，讨回一个公道。

所谓的公道自在人心，可是人心却是如此莫测。

唯有靠自己。

我命由我不由天。

在战神的记忆中有一金赤鸟拼死维护，璇玑知道那正是義玄，也就是天界的太子如今的司凤。

璇玑作为战神时的回忆结束，没想到镜子中的内容还没有直接结束，此时镜中却闪现司凤前世和璇玑历劫画面。。

看着万劫八荒镜，司凤进入九世回忆，第一世的璇玑为青楼舞姬揽月，司凤为青楼乐师，揽月不顾乐师倾心执意嫁入乔家原是为了报仇，因乔家仗着国舅势力残害忠良，而揽月家就是这样被害的家破人亡，揽月在被带回乔家当晚将乔家人全部杀害且放火烧宅，乐师深爱揽月，甘愿替揽月顶罪用一死换揽月相信真心，惟愿揽月能将自己永远记在心上，揽月笑乐师痴傻她一个不信真心的人又会将谁永远记住，揽月用血在乐师的眼角点下血痣，乐师终究被砍头，而揽月断然离开，回忆没有直接转到下一世，反倒让司凤知道了他不曾知道的事情，璇玑在乱葬岗找到他的尸身安葬好之后，历经千辛万苦的磨难找到自己所剩无几的家人之后，安置好他们便自缢于司凤坟前，含笑离世。

临死前，揽月说了很多话。

褚璇玑（揽月）我还是没有办法相信爱，但是我这一生，到底你与我而言，还是不一样的。

褚璇玑（揽月）只盼着，你下一辈子，不要再遇到我，得遇良人相伴一生，平安喜乐，妻贤子孝。

褚璇玑（揽月）而我杀孽过重，怕是不得善终，跟你不同。

褚璇玑（揽月）你……谢谢你。

第二世司凤为信王，璇玑为废后之女敬元公主，信王深爱敬元不惜造反助敬元杀死亲父登基为女帝，敬元自登基以来一直铲除异己，信王在朝中一呼百应的地位又怎会令敬元心安，敬元早设下圈套取信王性命，既然不得心爱之人的信任，信王甘愿赴死只愿敬元从此心安，敬元实为信王心动，可天生冷情不肯面对感情，信王曾说过只要敬元想要，他都会奉上，这一次即使要的是信王性命也在所不惜，信王喝下毒酒赴死，敬元再次在信王眼角点下血痣。待朝政安稳清明，培养出可以承担责任的继承人，敬元服毒自尽于殿中。

褚璇玑（敬元）我这一生，对得起天对得起地，这朝堂，这万民，我也自认做到自身能做到的极致，唯独对不起一人，就是昔日的信王，幼年经历叫我再也无法对任何人付出真心与信任。我固然知道他对我是好的，可是皇权之下，他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隐患，我不能叫我皇朝再次朝起更迭交替，朝纲混乱。可是……我心里还是难受的，我死后，火化了我的遗体，洒在那山亭之上，让我好好看看这从未见过的山河吧。

临终前，握着过继来的太子留过遗言，便在太子的泪眼朦胧下闭眼。

第三世璇玑为巫女之后，却为盲女无法继承巫术，终会被火祭而死。司凤为医师不愿见巫女惨死，愿将自己的双眼换给巫女，即便如此深情，巫女在重见光明之机担心的却是偷用禁术被族人发现，而医师为了巫女的人生许下死生不见的诺言，一人孤独离开，巫女终生也郁郁而终。第四世璇玑与司凤都为杀手，二者以命相搏只能活下一人，司凤终究不忍心未向璇玑下死手，任由璇玑将自己捅死，这一世杀手璇玑同样在司凤眼角留下一颗泪痣，而在司凤不在了，作为杀手培育的璇玑方才察觉自己的心意，抱着他的尸体自断经脉一起共赴黄泉。第五世司凤为除妖师，璇玑为妖，除妖师用自己毕生修为也要除去璇玑妖一身戾气，璇玑眼中似乎含有泪水，严辞拒绝，到底没有拒绝的住，除妖师言出必行毕生修为耗尽换得璇玑妖戾气尽除，可是璇玑也在三十有四的年龄便英年早逝。

第六世璇玑为锦衣卫，司凤为画师，锦衣卫为求藏宝图不顾多年情谊严加拷打画师，纵使画师用一生来画锦衣卫，好似仍旧换不回她看他一眼，待画师再次睁开眼睛，已经遗忘昔年所有旧日记忆，再也记不起锦衣卫，只是一人在这江南小镇做一名教六艺之一的先生，终身未娶。而那再也不被记得的锦衣卫，在救出画师用尽手段送走之后被捕，尸骸早已化作白骨。第七世璇玑和司凤为同门师兄妹，师妹心中只有输赢和掌门之位，可师兄从来都没有想和师妹争，一厢情愿爱师妹自然什么都肯为她放弃，这一世璇玑神情更加伤感，依然为司凤点上血痣，没多久便离世。第八世两人为亡国公主和将军，依旧是司凤为救璇玑而死，璇玑反杀为其报仇雪恨之后，一生独自一人。二人每一世的结果都以司凤为璇玑死，璇玑或亡或抑郁独身收场。

司凤和璇玑继续第九世，此世司凤本视刺客璇玑为知己，可刺客璇玑为自由刺杀司凤，若不成则刺客璇玑会毒发身亡。司凤为璇玑自由亲手捅死自己，死前仍要求璇玑莫要忘记自己，刺客璇玑没有想到司凤的突然出手，一脸木然的看着涌出的鲜血，脸色煞白，泪从她眼中划出，心口剧痛难忍，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情，为什么心会被割裂一般，可是木然的表情之下情绪跌宕起鼓，剧烈震荡，嘴角留下一道偏黑的血痕，璇玑毒发，闭眼倒在死去的白衣少年胸膛之上，阂目不醒。每一世的血痣，每一世的痴心，每一世的为情而死，每一世的心甘情愿，司凤记忆中本以为是自己强求，纠缠九世都没有善果，没想到却多多少少还是得到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回应。可是，每一世两人都阴差阳错，不得善终，第十世焉能善终，司凤内心伤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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