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人要寻死,男人赶紧扑倒在地抱住了她,哭着说:“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不怪你!你也是为了小虎呀!别哭!不怪你!不怪你!”
这话又让大家愣住了,母亲掐死了孩子,却被父亲袒护?袁凯张大嘴巴,心说这两口子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这时就听男人又哽咽着说道:“大师您是神人,说的没错,小虎子……是让我媳妇亲手掐死的……”
“虎毒不食子!你们还算人吗?”
王连把眼睛一瞪,一声厉喝,男人抱着在怀中抽搐的女人一阵沉默,随后一抬头,朝着王连反问道:“大师,您当过父亲吗?”
“我……”
这一问,王连脸都红了,他自然没有当过,倒是我有让他当当父亲的想法。
随后只听男人接着又说:“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当时小虎子躺在病床上,已经让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了,他十几天吃不了东西,只能每天顺着鼻子灌一点流食,瘦的皮包骨一样,如果这是你的孩子,你看了能不心疼吗?而我们心里更跟明镜似的,清楚那孩子没救了,所有的大夫都回天无力了,我们……我们不想再看着孩子受苦……我们受不了……我们只想给孩子个解脱,让他早早脱离这苦海,再去投胎找个好人家,别再跟着我们这样没用的爹妈活受罪了……”
男人说完,屋里的气氛再度沉默了下来,王连不说话了,没过多久,只听外面又传来几声鸡叫,天已大亮。
那瘫在丈夫怀里的女人,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我们没用,我的小虎子呀,活到四岁都没啃过鸡腿,没喝过饮料,没坐过小轿车,他最喜欢看小轿车了,在街上看见都走不动道儿,扯着嗓的喊,撒着欢的追,还跟我说,‘妈,以后等我长大了,我也买个小轿车天天拉着你玩去’……我儿子多孝顺啊,可我个杀千刀的,我个杀千刀的大年三十我连个饺子都没让他吃上,我连口热乎鸡汤都没让他喝上,我……我把我……把我亲生儿子……掐……死……啦……”
女人捶胸顿足忽然颤抖着嘶声呐喊,紧接着身子往后猛地一抽,‘噗通’一声晕死在地,吓得大家赶紧把她抬到炕上,掐人中开始抢救。
王连没说话,只是铺开一张黄纸,抄起毛笔开始写咒,一边写着,眼泪一边吧嗒吧嗒地往纸上
写完了咒,王连朝那男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大哥你们别太难过,能救自有救,我不救谁救?你且先将小虎子的生辰八字和死时日期给我,待我一算变知原委。”
男人点了点头,这次不再隐瞒犹豫,痛痛快快地就将小虎子的生辰八字和死亡的时间告知了,王连先将两串数字用鸡血笔墨记录在了写满符咒的黄纸之上,随后又叫袁凯去端一盆水进来。
水端来了,王连把自己的血混入了水中,随后小心翼翼将那张黄纸泡了进去,浸湿时,朝大家说道:“这孩子死亡数年竟就修成这么强的鬼仙,眉间又有朱砂痣为记,想必背后出身必不简单,我需亲自潜入阴间天子殿查看生死簿确认一番才行……”
“可是你的身体……”
“放心,我很快回来。”
王连朝袁凯微微一笑,打断袁凯的关心后取出一根香来,又说:“这香能烧多久,我就能在下面待多长,香灭之时你们必须赶快唤醒我,不然我就会待在阴间永不超生……”
说完话,王连将那香插进了身边香炉之内点燃,随后盘腿打坐开始掐诀念咒,一番做法之后,又将那浸湿在水中的黄纸用双手轻轻夹出,随后仰面朝天而坐,将那纸紧紧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湿乎乎的纸贴到脸上,王连自然就无法呼吸了,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随后没过多久,就见他身体开始略显抽搐,难过得直攥着拳头颤抖,实在看得大家心疼万分,但又没法帮他,只能无助地在一旁默默守候。
王连痛苦艰难地举止持续了几分钟后,身形忽然一晃,‘噗通’一声就仰翻在了炕上,袁凯吓坏了,一时冲动,就想冲上炕救他,小茹却在一旁拉住了袁凯,皱着眉,摇了摇头,袁凯这才恍然大悟,他是已经‘下去’了。
一炷香大概能烧四十分钟,王连这一走就走了二十多分钟,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简直就如同死了一般,大家在屋里焦急地等待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炕桌上那根还在徐徐燃烧的香上……
就在那香燃到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时,在顶上积了一大截的香灰忽然一晃,紧接着全部洒落在香炉里,再看香头,那徐徐地火光开始渐渐暗淡,好端端点着的香,没有人碰,竟渐渐自己熄灭了……
一见那香熄灭,袁凯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赶忙跳上炕去一把撕掉了王连脸上的黄纸,就见他的脸已经看不出憋气久后透出的红润来,只剩下一脸雪白……
“王连!王连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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