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也义也 6 犬与狼与羊

韩诚向魏局解释说：“徐良喜欢了好几年的女神跟我表白了，被我拒绝后还哭了。哭完之后依然试图追求我。他是因为这个看我不顺眼的。而且他也就嘴上不好听，真的不配合工作的倒是没有。”

“……”幼稚！“让徐良上来。”

“是。那我……走了？”

魏局长挥挥手，示意韩诚赶紧走。

韩诚下楼后，冲着徐良叫了声：“徐良，局长让你上去。”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了天气预报。

……

四天后，正好晚上要下雨。韩诚早就提前一个晚上摸到了一家人的房顶上趴着，等着凶手再次作案。

晚上十点多，一滴水滴落在了韩诚的脸上，随后淅淅沥沥的淋了下来，越下越大。雨幕遮蔽了视线，于是他闭上眼睛，便看到了整个世界。雨滴落在花朵上打落了花瓣，飞蛾颤颤巍巍的躲在屋檐下面。一只野猫嘶叫一声，叼着小猫钻进一片废弃房屋。那户人家依然在争吵不休，孙韶被雨声吵醒打开了手机……

“嗒，嗒，嗒……”

不是雨声，是脚步声。是孙大爷回来了。但在他的脚步声中还藏着一个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近点，再近点，再近一点……孙大爷撑着伞向家走去。韩诚看到“他”了。

“他”举起了棍子，韩诚动了。

“哧”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然后，他挖出了“他”的心，接住了。那是一枚戒指。在他的视界里，黑影散去，一具干尸倒在了地上，碎了。

孙大爷听到动静转过身，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受到了攻击，就看到这一幕。韩诚背对着他，尸体渐渐坍塌。

“已经没事了。”韩诚两手都是血，脸上也沾了不少。他转过身，雨水落在他脸上将血迹一点一点洗去。小弄堂里的路灯年久失修，忽明忽暗的。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将另一半留在了黑暗中。一道惊雷闪过，映出韩诚瘦长的身影。

他看看自己染血的双手和衣服，说：“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韩诚还是那个韩诚，乖巧又温顺。但他在大爷眼中已经不是那个会摇尾巴的狗了，而是一只混在羊群里的狼，一只和羊一起生活的狼。一阵风吹过，他的伞掉了，被风吹着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磕磕绊绊地到了韩诚脚边。

天太黑，韩诚收了天眼后，光凭肉眼看不到孙大爷的表情。但是他已经知道了。他弯下腰把伞拾起，递了过去。

那户人家依然在吵架。“乒”的一声，好像是摔了一个花瓶，将孙大爷唤回神来。他惊恐地望着韩诚，嘴巴一张一张的，说不出话来。

韩诚落寞的低下眼眉。“我在这条路上布了阵法，不入阵的话是不会看到的。”

大爷听着这话像是听到韩诚在说“所以我现在杀了你他们也不会知道。”他连退两步。

韩诚放下伞，转身走了。孙大爷犹豫了一下捡起了伞，但还是没有追上去。他看着韩诚独自一人，消失在雨幕中，就像被雨水冲刷走的那具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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