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忆童年之水鬼

（一）

不知道你们小时候有没有听过老人们给你讲的奇异怪事，这些故事细思极恐荒诞离奇…

小时候姥姥总重复说自己亲眼见到过龙！浑身发这金光跟火球一样直冲飞来，从隔壁樊奶奶家的窗户口中钻进去，那么大的龙“咻”一下可进去了，用那比人还大的爪子，朝着樊奶奶的脸就抓去，你樊奶奶大叫一声，那惨叫声引得真个屯街都听到了，都传到寨上了！现在想想还令人发怵。我们就出去看，瞬间脸上的肉绽开，三道爪印清晰可见，整个脸血肉模糊，血淋淋的往下流！

这故事小时候没少把我吓着

“那火龙为什么要去抓她呢？”

“本来应该抓的不是她，是你妈的太奶奶，她生前犯错事了。神龙下来惩罚她，但是抓错人了！”姥姥说的有鼻子有眼“啧，你可别甭信，你去问北边了人谁不着？都看见了，你青孬姥在田里干着活嘞就看见一团火往咱这边冲！”

这事每回去只要谈起我都还觉得不可思议，长大后学了哲学认为这些是莫须有的是。但姥姥每次讲起时都令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田子你以后可莫要当坏人啊，小心神龙下凡惩罚你！”姥姥警告我说

我被这故事吓坏了连忙点头答应

后来有一次偶然遇见了姥姥口中说的樊奶奶，她搬个小板凳坐到家门口我从她门前路过看到了她脸上的被抓的那触目惊心的疤痕，着实吓了一跳。“那还是人的脸吗？怎么这副模样鼻子都被抓没了！”

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一直浮现出樊奶奶的脸，当晚我就做了个梦，梦到姥姥口中说的神龙，面目狰狞死死地盯着我看！

仿佛在警告我什么…

（二）

姥姥家紧靠卫河，一到夏天就是孩子们的栖息地，然而却发生了离奇死亡现象…

和往常一样麻将场的人早早到了，大家围在一起考试唠嗑，我也在旁边坐着听了几句。

“哎，寨上又死人了又是个小孩！”

“咋回事？这都几个了？”

“可不是？我听说都是淹死了。内个娟他家小孩在场嘞他没事，其他的都死了！”

“乖乖嘞，邪乎得很”

我在旁边听愣了，还在想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孩子死了呢？

“哎，娟你来了，刚说起呢！那几个小孩咋着了？”

“孩儿你说说，看到啥了？”

几个中年妇女喋喋不休的唠，一边聊一边磕着瓜子，地上堆满了瓜子皮。我只是觉得一会儿我又该扫地了。

娟攘了攘她孩儿“说啊，你姨问呢？”

男孩儿显然不想回答，躲在娟后面哭

“哭啥？你姨问个事儿你哭啥！”娟觉得孩子没给他长脸，训斥他一顿。

男孩儿绷不住了哇哇大哭着说“水鬼！河里有水鬼…我看见了他给自珍家的孩儿拉下去了！我看见水鬼的手了…黄龙想去救她但是也被拉下去了。我…害怕就跑了！”

娟急忙捂住男孩儿的嘴巴阻止他再往下说“瞎说什么呢！”

娟尴尬笑着“孩子瞎咧的，哪有什么水鬼？还不是他们自己不小心！”

在场其他人嘀嘀咕咕小声说着

一位身材肥胖门牙是用黄金镶的，大家叫他胖凤英，她最先开始说“小孩子说的胡话，我们肯定不信。都是玩了呗！”

娟带一手扯着男孩讲他往外拉“俺们先走了，家里还做着饭呢！该鬻锅了。”

不一会儿大老远就听见娟训孩子的声音。“我咋给你说的她家孩子死都死了，你非要说你害怕没救人家。她孩儿死了和你有啥关系？你个怂蛋！”

我很纳闷，就为了这点事难道不顾孩子的安危吗？

麻将场的人又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这事儿后卫河叫封了，家长们不允许孩子们靠近卫河。姥姥知道后直接禁止我到寨上。

又是一年夏季，人们许是忘了水鬼的事了，孩子们又到卫河中去了。

大老远听见娟的惨叫“啊————！”

“那是谁啊？”麻将场的人听闻后都出去看戏吃瓜

“是寨上的娟！”

“咋了？这叫了瘆人！”

“你还不着吗？他家孩儿死了！去年不是有水鬼吗？这都一年过去了，村委以为没有事儿了，这…谁知道又出来了！”

胖凤英哼了一声说

“要我说，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他嘴贱！报应！”

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从人群中挤出去跑到卫河旁边，此时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我看到娟坐到地上痛哭还发出惨叫声，嘴里仍骂着男孩儿不孝。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朝水里看去，依稀看见一个惨白的人脸模糊不定，水中不时冒出咕嘟嘟的气泡。

“田子！你咋在这了？不是说了不叫来吗？不听话咋！”姥姥拉着我往家里去，我在路上小声对姥姥说

“我看见水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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