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伤疤

“眼力见不错。”祁渊说。

“纵使你是王爷，也不能干扰比赛！”叶林手下的弟子说。

叶林摆摆手说：“不得无礼。”他自然知道王爷什么身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他们都抓起来问罪。毕竟闹市比武可是不对的。

叶林扯着笑脸对他说：“王爷要是喜欢这把剑我可以代我囿之师弟送给你。”

话音刚落，在一边单手握着斛如水剑尾的秋尚忍痛张开嘴抗议：“凭什么！剑是我的由我说了算！”

看他剑已离手，况且已经易主，斛如水开口道：“你输了，不用比了。”

“我没输！”秋尚咬牙坚持。

“我师父说剑已经送给王爷了。”

“你师父说了不算！”

祁渊大概是听出了他们对话的意思，开口说：“要不这样吧，再给这位兄弟一次机会，让他下台喝杯茶解解暑，”他看秋尚的额头都是汗；“闹市比武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看怎么样？”他对叶林说。

叶林想了想，捋了捋自己面前的山羊胡子说：“好，就听王爷的，”他对台上的两位说：“你们俩先下去休息吧！”

斛如水扬扬头表示没什么，他等得起，自己不喝水也没什么关系。

秋尚如蒙大赦，他虽然气王爷拿了他的剑，但是实在热得不行急需解脱。他松开手，斛如水拔出剑之后就迫不及待地翻身下台，捡了地上的衣服直往茶棚里钻，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仰头大喝了几口。

茶水顺着他的喉结流下，他舒舒服服地张嘴叫了一声，心情顿时无比舒畅。在他旁边的陆景文立刻又叫老板提来一壶，对着他说：“师兄，你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被斛如水杀了呢！”

“就他？能杀得了我？”肩膀还在往外冒着血，他扯下衣服袖子上的布条，绕着腋下将自己的伤口牢牢裹了几圈然后在肩头绑了一个结：“搞定！看我下回怎么赢他。”他说得自信满满。

星目看向在台上练剑的祁渊。

“你别说，那把剑跟他真合适。”

“是啊。”

陆景文也看向台面，他虽没有师兄懂剑道，但这一人一剑果真和谐，剑法大开大合，若近若离，充满生机。

这剑在他手里真是活了。

秋尚也不跟他计较夺剑之事，要是没他出现，他可能就要输了吧，关键，他渴极了！

“休息终止，继续比武！”叶林声如洪钟地说，一句话内力十足。

秋尚用轻功飞上台，斛如水又从高处落下，两人又开始了比武。

这次他用了自己的佩剑，达到人剑合一的效果，看起来顺手多了。

祁渊也在旁边观赏起来。

这两人的剑法平分秋色，一时间难分伯仲。估计比到傍晚也不能停歇，他打了会儿盹儿，台下的人也已经意兴阑珊，纷纷离去，只有几个武士还在一边看着。

第一百九十八剑。

两人出剑极快，快到一眨眼已经向对手出招。

最后果然比到了傍晚，太阳西沉，只在路旁榆树柳树梢上留下些余晖。

斛如水终于露出来破绽，被秋尚一剑削断了一缕头发，要知道头发是斛如水耍帅的资本，甚至比他的命还要重要。这一下，他瞪圆了眼珠子，使出浑身解数对抗秋尚。

秋尚得知他的弱点，每一剑故意往他头发上挑，结果可知，斛如水自乱阵脚，被逼下了台。

“秋尚胜！”叶林道。

秋尚激动地下台，抱着陆景文庆贺。

“我赢了！”

陆景文笑着说：“我就知道师兄会赢。”

“唉。”秋尚叹了口气，“早知道用自己的剑了。”

他看向还在打瞌睡的祁渊，大声招呼：“王爷，”祁渊抬头看向他，“那把剑送你了！”

祁渊朝着他笑了笑。

“师弟我们该回去了。”秋尚收起配剑说。

他穿上衣服，露出手臂上的疤痕，这片烫伤从小就跟着他，直到现在都没办法去除。这给他精壮的身体带去几分狰狞的色彩。小时候在别人家干活，妹妹偷吃了主人家的食物，被主人拿开水泼。他挡在妹妹身前，手臂于是遭了殃。

疼了好几天后留下了疤痕。

两人离开茶棚，正巧被一女子撞见。

那女子就是乔装改扮的秋小蛮，她画了一张别人的脸来到城里，听说这边比武，就想过来看看热闹，没想到却遇见了亲哥。

当即追了过去拦在人面前就问：“你这伤怎么来的？”

秋尚看见一个满脸痘痘的女子顿时心情就不好了：“这位姑娘，请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她衣衫褴褛看起来像个乞丐。

陆景文善心发作，拿出自己的几文钱给她：“姑娘，拿去买好吃的。”

秋小蛮认识他，他就是那个在城外捧着剑匣的少年，此刻倒是挺热心呢。

“我不是来乞讨的，我是来找人的。”

陆景文：“找我师兄吗？”

秋尚没用正眼看她，他最讨厌看到乞丐，这会让他想起起不愉快的回忆。

“公子，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他不耐烦道：“我没有妹妹。”说着一把将女子推开，大步离去。

陆景文跟上他，“师兄，人家好歹也是个姑娘啊，虽然长得是有一丢丢丑，但你这态度会伤人家的心的。”

“你喜欢，你带回去啊。师父不打死你才怪。”

秋小蛮还是想追上去看看，但手臂被一个人抓住，回头就看见一张幽暗的脸。

祁渊将她拉离人群，“我认得你这双眼睛，你是秋小蛮。”

一眼就被识破，秋小蛮也不再装，道；“是我，王爷是想抓我回去问罪吗？”

祁渊摇摇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感谢你。”

“所以王爷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随我回府，我娶你。”祁渊淡淡道。

“小女子一介刺客真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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