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庭：牧羊

第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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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还未升起，夜色尚浓之时，我持一竹杖登上山顶。

山顶的古树上昔日繁密的枝叶早以枯黄落尽，只剩几片黄叶挂在枝头摇摇欲坠。微凉的秋风轻卷，裹挟着黄叶远走高飞。我在树下狼狈地挖着土，树下埋着一瓶陈年好酒，究竟是谁酿的连我也记不清了，也便没人会记得。

我提酒下山，走过城中的青石古道，万家灯火通明却没有半点人气。我慢慢向着郊外走去，就像闲散地漫步，反正也不会再有人催促。

郊外有一片树林，长着不知名的树成片成片，一年四季都开着朴素的白花，看惯白花争艳，倒别有一番韵味。林中有一座小亭，亭前有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一套精致素净的茶具。一群人围着石桌热烈地讨论着，也有人沉默不语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我就坐在那看着。

“要我说你们在这讨论来，又讨论去的，还不如直接打过去得了！”一个豪放不羁的女声大声插进了讨论声里。

“闭嘴吧！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几乎是在那人说完的一瞬间，一个暴躁的男声立刻回怼。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你找打是不是！”(*￣m￣)

“对啊！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我还能怕了你不成！”

双方几乎是同一时间拿出武器摆出了迎战的架势。旁边的人也没闲着，一发现情况不对，就架住他们开始劝架。除了有些幸灾乐祸开始吃瓜的人以及见怪不怪懒得管的家伙。

“捖妍和苍坞这两个人感情还真是好啊。”一位叫堰尢的女子凑到身旁的人耳边说悄悄话。她身着一件寿衣样式改版的黑裙，精美的头饰使这寿衣变得像人类王朝中妃子穿的华丽宫服，面容精致却脸色苍白，手上带着一个墨绿色的手镯还时不时发出绿光，并且周围还飘着颜色诡异的火焰。旁边那人身着青衣，白发尖耳，左耳戴着一个黑红流苏耳坠拉得尖耳微微下垂，右眼下一颗红痣，脖子上紧紧戴着黑色颈环，没留一丝缝隙。两人凑在一起就像鬼界的黑白双煞，某种意义上这样说算是对了一半。

“他们两个一碰面就吵架，吵得凶了还会打起来，实在看不出感情能好到哪去。”旁边的人闭着眼一动不动，要不是现在开口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哎呀，你难道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嘛。这关系要是不好，怎么可能回回都吵得起来。”

“不敢苟同...”

两人聊得正欢，一人突然插了进来，“理那小家伙怎么没来啊?”

“估计是之前刨空了你的雾须山，怕你打他不敢来了吧。”回话的人沏了杯茶推给了他。

他喝了口茶，感觉很合他口味，略显愉悦地说道，“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该封的缺口也封得差不多了，我还不至于跟小辈置气。还有你这茶不错，送我点茶叶呗。”

“我记得你当初可是气得扬言要把他剁成七七四十九段送给扶桑泡酒的。至于茶叶等你回来再说，我不给死人浪费精力。”

“真无情...”

三人闲谈之际，捖妍与苍坞两人因为被人钳制没法大打出手，只得嘴上互骂一通，垃圾话百出，用尽浑身解数没一句重复的，只能说当年增长的学识全都用错地方了。任风霁说烂嘴皮子也没劝住，好在他们已经说累了，准备歇一会再继续。

“咚！”一人将手上的一瓶酒坛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或许不能说成是放了，应当是砸上去的。众人纷纷向声源望去，只看见一个面容带笑的女人穿着类似于女官服，在吵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了下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又是你们两个，我记得上次让你们抄的一百遍书还没给我呢！这次是又想抄了吗！”她语气轻快就像是在说家常便饭，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扶桑，别惯着他们。抄一千遍《戒律》，让他们长长记性。”那语气是相当散漫，与前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行，就这样。”扶桑爽快地应下了，只听两人很有默契的哀嚎，“不要啊！”

“我带了几瓶好酒，大家一起喝就当是饯行了。”扶桑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斟酒，一只手突然按住了她。

“我这是茶杯不是拿来给你喝酒的，你这个酒鬼。”之前与堰尢聊天的人咬牙切齿道。

“都是工具何必分得这么清，我还嫌你这破茶杯小喝着不过瘾。”

经过一番掰扯最终还是让他们借用了茶杯。大家共同举杯相碰，没杯子的直接拿了酒坛子，不能喝酒的则以茶代酒。酒过三巡都有了些醉意，一处角落一只不安分的手偷偷摸到了桌上的一壶酒，却还是被人瞄到了。

“理，你想干什么。”

被识破的理只得冒头出来尴尬得打哈哈，“哥，我就口渴来喝口茶。”你觉得你手上拿着的酒杯很有说服力吗。

扶桑一身酒气地撞上来伸手搭在他肩上，“想喝就喝，酒是我带来的，我说了算。你哥就是个一杯倒，不用听他的。”

“算了，你喝吧。小心变成扶桑那样的酒鬼。”

“嘁，你才酒鬼。放心，我们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

眼前的画面逐渐淡化，最终消散地无影无踪。那处小亭早以破败不堪，石桌也有几处破损，表面已经积了一层灰，上面有些杂草落石以及一套与当初一模一样的茶具却是崭新的。我把桌面整理了一下，把酒坛放了上去。

与当年一样用茶杯斟满酒，透明的酒液在天边将将升起的朝阳的照耀下映出别样的色彩。我盯着酒杯良久，最终还是放到一旁，拿起桌上开封的酒坛，慢慢倒在了地上。

“吵吵嚷嚷的人啊，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看来有时候还是保持原样来的好。”

牧羊的猎犬击退了来犯的狼群，最终却被羊群推下了山崖。

“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们不过是牧羊人挑选出来的牧羊犬。

露（作者）：神庭篇本来就是进行一个前尘先导，回忆比较多

露（作者）：算是为之后的正文起个头

秋（作者）：梦境和现实是同时存在的，可能会有些奇怪

露（作者）：求花花

秋（作者）：评论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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