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次夺舍

他们之所以没有询问过这副画作的名字，并不是因为不感兴趣，而是他们根本不觉得这副画会有名字配得上！

整副画作皆呈现祥和之感，而在画作正中央，有着一道格格不入的峡谷，说是如此，却又恰好与之全景融合。

单是这种诡异的手段，就已然不是常见作品，更何况，两者的氛围竟然还在同一处空间内融会贯通。

如果说这是虚境，那还好说，勉强能取个飘渺的名字。

但这是实景！绝对的实景！

即便它只是存在于灵感爆发的瞬间，即便它只存在于幻想世界，但它依然是实景！而且是确切存在于作者心里的一处地方，甚至这整副画都可能只是一副风景画！

既然是实景，那就不能用虚幻名称，可又不可能有人想出画作的取名，再加上这孩子现在虚弱的模样，以及陈老威胁性的眼神，他们也只能作罢……

那这画，就只能被称作“无名”。

也不是他们瞧不起陈歌，但谁又能想到，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不仅在作画方面触碰到了天花板，竟然还能再为其取名。

她学过语文吗？

顶多是家族间的礼仪，恐怕其真实的水平连小学三年级都比不上。

可她说什么？

画作的名字？

开玩笑，

就算是老一辈，恐怕也难以想出个恰当的取名，更何况是一个小女孩！

因此，众人惊愕之后，随之而来的感觉就是……好笑。

（这小家伙还真是可爱呢，乱取个什么名字？疯人院，呵呵，完全不对嘛……）

“等等！”

突然有人发出惊呼，所有人皆是疑惑地看去，这才现竟是墨画协会的会长钟老头子。

“怎么？这名字有问题？”陈老皱眉，有些不满。

其他人却是下意识点着头，这名字的确有问题，那整副画作与“疯人院”这名字分明没有丝毫的关联，又如何与之相应？

然而钟老的行为却是让众人满目错愕。

只见他满脸红光，转头对着陈歌深深鞠躬，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道：

“老夫……服气！”

“怎么回事？老钟你这是看出了什么？”

“莫非这名字另有玄机？”

老头们也都是老江湖，互相的性子比谁都清楚，哪还能不知道钟老是什么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乱说话。

这就跟他们相信陈老是一个道理，即便都知道他孙女还是个小丫头，也绝不会出现完全不信任，最后自讨苦吃的事情。

“你们再听这名字。”钟老摸着胡须，满脸潮红。

“疯人院？怎么个说法？”众人好奇，当即询问。

“什么是疯子？”

“精神扭曲之人，思维混乱之人，彻底受其外界干扰之人。”姜院长回答。

“还有呢！”钟老得意，继续卖关子。

“有什么？”众人齐声询问。

“思维超脱之人，常人无法解之！”

闻言，众人皆是点头表示认可，这种说法他们倒是听说过，也就是说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跨过去就算疯子，没多走那一步，就仍是天才，这种理论也算是已被公认的玄学之一。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疯子跟这副画又有什么关系呢？

幸好钟老也没用再卖关子的打算，马上就做出了解释：

“你们想想，这座山谷像什么？”

众人回忆，陈老却是马上有了想法：

“是囚室！”

“对，囚室！”钟老脸色潮红，挥舞着双手，像个孩子，“那些山峰不仅仅是美好的风景，同时也将天才们禁锢其中！

“禁锢，不仅是限制，也是保护，从现实来说，是人生安全的保护；从心理来讲，却又是安全的欠缺；从思维上谈论，是文明的落后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然后，两缺一优，他们会慢慢失去很多东西，例如安全感，例如自身存活的意义。

最后，天才老了，并没有收获成就，反而变成了疯子！”

寂静，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为钟老大胆的猜测擦了一把汗，这都已经不能叫揣测了，完全就是在幻想，甚至说得上是天马行空！

良久，姜院长吐出一句话：

“老钟啊，文科不好，你就别找不自在。”

众人闻言，都笑出声来。

不过欢快中却又带着一丝凝重，钟老头的描述虽然不到位，但其中的意思他们可都能理解。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些老家伙可不是什么肤浅之辈，都能看出这副“疯人院”的前景，必会令得世界所震惊。

想到这，众人又是一转头，看向了病床上的可爱小女孩，两眼放光。

若不是陈歌现在年龄还小，这些老家伙怕是得拉下老脸也要帮自家后辈蹭一个脸熟。

“行了行了，画名也出来了，都别打扰我孙女休息，快出去、出去。”

陈老赶人，众人无奈，只能离开。

房内只剩姐姐，陈歌也觉得安心不少，将小脑袋钻出被窝，继续想着女仆长的事。

（家族内部的间谍？又或者是直系那边的？不对，也可能是哪路的野杀手，否则也不至于这么不专业。）

（可她怎么成的女仆长？这是个隐患啊，必须调查一下。）

“陈歌，还是不舒服吗？”陈雨薇把脸凑到被子上，轻声询问。

“谢谢姐姐。”陈歌转过头，突然道。

“嗯？谢我什么？”陈雨薇茫然，外加不知所措。

陈歌没再多说，只是在心里回忆着姐姐的一次次关心和爱护，这在陈歌看来，是很少出现的情况。她所认识的世界，一直都是黑暗与绝望的，只有取得胜利的一瞬见，才能带来些许的缓和。

而姐姐，就像是这黑暗中的一抹光明，透过厚厚的雾霭，照耀着她的身体，同时也温暖着她的内心。

“没什么。”陈歌呢喃一声，随后闭眼，睡去。

陈雨薇没有离开，而是趴在床沿，回想着陈歌刚才的话语。

（好像……还挺开心的呢……）

窗外的天空，明朗、舒适，屋内的气氛，安静、祥和。

神农世家的环境比起外界要好许多，所有世家的子弟都严守规则，不开车，不抽烟，乃至几乎不会使用电子产品。

这也是陈老能将孙女放心交过来的原因之一。

（至少，妹妹睡得挺舒服的。）

陈雨薇趴在床头，看着妹妹的睡颜，心里这样想着。

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实际上，此时的陈歌早就神游天外，是真的神游天外，灵魂都已经离开了身体，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修行之路。

她不是不能修练么？

哈？这也算事？

夺舍呗！

…………

“嘶~好烫！”

街道上，夏雪抚摸着脖颈的印记，惊恐缓缓浮现。

她想要呼喊，但是已经来不及……

“嗤嗤~”

印记开始发红，夏雪的身体也再次遭人抢夺。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呐！”

听着明明是自己说的话，却又不是自己的声音，夏雪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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