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猎人还是猎物

侍者的脸部逐渐恢复原样，各种疯狂情绪被压抑到了内心的最深处，露出柔和的微笑。

“那个老头把钥匙都给我了，说明我就是这里的最高层，但是，不可能的，我明明是最底层的人员，”说到这，他的笑容再一次开始扭曲，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也就是说，整个神农百春院，只有我才是唯一的掌权者！呵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

他捂住扭曲的脸颊，只露出流泪的双目，在这幽暗的幻境中，显得那样诡异，又是那样的无助，正如他年少时的记忆，只像一阵无理的狂风，刮得他踹不过气……

“好了，可以开始游戏了。”

他这样说着，脸部的奇怪形体也是一瞬间恢复，将钥匙插入左墙角的凹槽，轻轻扭动。

“哐~”

墙壁张开一道三角形口子，正好能容纳一人入内。

这本是陈氏与神农氏共同建造的暗室中的其中一环，但它如今却成为了敌人的军火领地，以及……

“唔~唔~唔~”

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被绑住了嘴，无法动弹，侍者很喜欢这种声音，那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也是在那种情况下被人杀害的。

“好了我亲爱的长辈们，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唔~唔~唔唔唔~”

暗室内的声音并不明晰，但也不难听出，他们的情绪已经愈发焦急。

这是十几个被捆住的老者，旁边散落着许多枪械和铁器。

如果陈歌在这里，一定会惊讶，这些老头居然全是陈氏与神农氏的高层人员！

“哟哟哟，怎么回事，居然没想着反抗？这是绝望了不成？要不要试着拿起枪械反抗一下？”侍者的仇恨上升到极点，脸上的嘲讽也不加掩饰。

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的，这些武器都是经过了特殊加工的，除非有组织内部的指纹，否则，一旦触摸上去，该人便会真正体会到何为“电击疗法”。

这也是组织内部最喜欢的游戏，看着敌人一步步走向陷阱，却毫不自知，反而自以为即将得到救赎。

然后，在他们触碰到圣光的一刻，所有人都会兴奋地大笑，因为，那只不过是金色颜料的血色涟漪，终究只是猩红的绝望……

“啧~”

半晌也没见动静，侍者只能撇撇嘴，这些老头都不是傻子，随随便便就能被玩弄。

“算了，反正你们都要死了，我就先把那个小家伙给做掉吧。”

侍者拿起一把镰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嘲讽他们的无用与懦弱。

“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这是一道苍老的声音，话语所包含的愤怒尤为清晰，引得侍者不禁转头望去。

“哟哟哟，居然把绳子咬断了，还真是挺能折腾的，所以说你这是……找死吧！”

说完最后一句，侍者猛地冲上前，待到近时，这才将镰刀举起，随后狠狠向下劈去。

“嗤~”

刀尖入体，血肉飞溅，老者的脑袋也被砍得血肉模糊，留下空中满满的腥气。

“神农氏的前辈们，事到如今，你们觉得怎么样？”

鲜血侵染了侍者的脸庞，连带着崭新的西装，一同被血色所笼罩，像是一团阴影，将众人沉甸甸的心，熏染得更加灰暗，那是绝望的色彩，预示着家族的灭亡。

老人们没有说话，他们已经认命，看清了现在的情形，也就自然而然的，透过缝隙，看见了寇者的未来……

“失去色彩的眼睛，那可真是无趣！”

侍者嗤笑一声，举起镰刀向着室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优雅地拉上三角房门。

如果不是手中的镰刀与染血的西服，恐怕真会被人当做西装革履的绅士。

“哦呵呵，最后一个，轮到你了，亲爱的陈二小姐。”

似乎是为了模仿真正的猎人，他发出这最后一声似鼻息的声响，便不再多言，径直朝着漆黑的走廊深处而去。

整条长廊未亮一盏莹灯，皆被黑暗所笼罩，显得诡异且阴森，只有最深处的一间病房，还释放着柔白色灯光，那是猎物所居之地！

脸上的笑容愈发柔和，侍者提起镰刀，来到病房的门口，没做任何的防范，也根本没必要，对方再是天资聪颖，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萝莉，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戒心。

“扣扣扣~”

礼貌地敲了敲房门，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就像是电影里阳光的主角，优雅、帅气、强悍，对一切可爱的事物抱有必要的同情心。

是的，他挺同情二小姐的，她和自己一样，都是被贵族权争所牵连的悲剧者，最终只得无奈以失败者的身份落幕……

（其实，我倒是可以把二小姐收做妹妹呢，如果她愿意……哦不，她也只能愿意了呢，根本没有其它的选择，除非她跟那群老家伙一样固执，不过这显然不可能。）

（哦，那还真是有趣呢，以后每天起床都会有个可爱的小公主对着我喊哥哥……）

“房门锁了，请您自己开门。”

病房里传来一道空灵的嗓音，将侍者的YY全部打断，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迷茫。

“嗯？等等，她说的是房门锁了，让我自己打开？”

侍者表情有些奇怪，再想起之前的空灵声响，竟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她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不，这不是重点，现在整个二楼全是机关，一楼大厅也没人把守，根本不可能请到支援，整座神农架的信号更是完全被屏蔽……）

“不对不对，我在胡想些什么，她就是个小孩子，通讯设备也被我们给偷换了，哪里会有什么错漏之棋！”

侍者眼神再度凶恶，甚至不想废话，挥起镰刀，直接向着房门砍去。

“轰！！”

镰刀舞动，特效感十足，音效简直满分，震撼又不会让人恐惧，那绚丽的火花，仿佛……

（等等！哪来的巨大火花，还这么大！这么猛！）

“哐当~”

镰刀被炸飞，掉在地上发出并不清脆的响声，侍者也被「低阶炎爆球」给炸得倒出去两米远，最后撞在墙壁上才缓缓倒地，全身也被一瞬间的火焰烧得漆黑一片。

“是你自己劈的门，这锅我不背。”

陈歌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空灵，却又感觉哪里不对，最后听不出来，侍者只能无奈地瘫倒在地，一声不吭。

“这走廊好黑，我不喜欢。”

小女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侍者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不对，我在想什么？这件事本身就是很古怪的，那个门怎么了？是被安装了触氧炸弹？）

（所以这些很可能都是那个小家伙干的？那可就有些麻烦了，虽然我还有些力气，不过最好还是先看看情况才好。毕竟，这事态转变得有点快，我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在想什么呢？是关于怎么伤害我的？”

空灵的音调响彻耳际，侍者神色一僵，恍惚间，他竟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呵呵，怎么可能呢？区区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看透我的心思，看来，我这病是真的有些严重了呢……）

“什么病？”

（没什么，就是有点人格分裂，不算严重。）

“好吧，我还以为你有嗜血的癖好呢！神农氏的人都快被你杀光啦！”

（怎么会呢，我只是个被仇恨所驱使的工具人，连自身都保不住，还能渴求什么奢望呢？）

“是吗？我倒是觉得挺好的，至少，你能清楚地认识自己。”

陈歌的声音很平静，又能让人感觉到温柔，不像是贤者，更像是多年至交的老友，很平淡，与往常无疑，让人生不出抵触心理。

但侍者并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抚在唇上，心中思考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刚才……有开口说过话吗？）

PS：可能有读者会疑惑主人公的自称，不过没关系，反正你就算不去关注那些细节，光是观看剧情，也只会觉得轻松，而绝不会看不懂什么的，所以请不用太较真。

当然，如果想尽量明晰剧情，那么，请回头看看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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