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交谈

黑发青年的声音在病房回荡。

“她在哪里长大，她曾经的同伴都有谁？她曾经经历了什么？她杀过多少人？她……有没有家人？”

库洛洛黑曜石般的瞳眸中带着讥讽。

“你根本一无所知。”

“…………”

降谷零握拳，“你说的对，我的确不知道她的过去，我不知道她曾经经历了什么，我……没有参与她的过往。”

“但那只是因为我出现的太晚……所以在此之前，她的人生里没有我。”

他微微苦笑，“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办法去知悉她的一切，可那些曾经我没有参与的、曾经我没有陪伴她的……”

“——并不能说明……我不了解她。”

库洛洛看着他。

降谷零继续说道：“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明白……她的无奈，她的心软，无论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无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所认识的、所爱上的都始终是她这个人。”

“无论过去还是将来，赛娃始终是赛娃。”

这些话换来的，是幻影旅团团长的一声轻笑，他像是一个观众一样，意兴阑珊的拍了两下手，权作鼓掌，“不愧是组织的前情报专家，波本威士忌，真是擅长诡辩。”

“可无论怎么算，你在她的人生中不过只有四年，”

库洛洛冷眼看他，“所以说来说去，你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参与过她的过去，还大言不惭的说了解她的自大者罢了。”

已经察觉到对方转告的话和自己恋人口吻完全不同的日本公安反唇相讥道，“那你又算什么？……我是否了解赛娃，你又有什么资格评判？！”

降谷零摸不清对方的意图，不同于上次对方直白的杀意和带着恶意的挑衅，这次的库洛洛似乎只专注于言语上的交锋，像是有所顾忌，又像是单纯的示威。

降谷零微微皱眉，“你究竟把赛娃……”

“嗯，赛娃？”库洛洛打断道，“真是多谢你提醒了，”他弯了弯嘴角，“波本，以你们的关系，你应该叫她……‘鲁西鲁’。”

“你……！”

“至于……‘我是否有资格评判’的这件事……”库洛洛笑了笑，可脸色却愈发的冷，“我和她的关系永远都斩不断……”

“不会再有人比我更有资格了。”

降谷零沉默，半晌才道：“既然你和她拥有那样的关系，为什么……你要那样伤害她？要让她那样……”

他不知怎么去描述，那段他看到的……赛娃的记忆里夹杂的情感太多，愧疚？绝望？还是痛苦……

库洛洛抬眸看向降谷零，眼神玩味，“哦？看来波本……很熟知我和赛娃的关系？”

降谷零实在不想在这方面多说，他冷冷的道，有些不耐烦，“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以日.本的命名方式……”

——再加上能够在那样隐蔽的地方刺青，以赛娃在流星街养成的警惕性，日本公安忍不住在心底苦笑，是……恋人吗？还是……已经改姓的夫妻。

可是……

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库洛洛，你真的……爱她吗？”

“爱？”

库洛洛喃喃道，他有些走神，这大概是特质系的通病，友客鑫的时候，那个叫做杰.富力士的孩子问他，「为什么会对毫不相干的人下手」，他也是那样顺着思考下去，就像现在这样。

他……爱她？

所以才会在她当初离开的时候感到痛苦……原来……那时的痛苦……是因为“爱”？

他有些想笑，可不知为何又有些恍惚，“一开始……”不知不觉，幻影旅团的团长已经把话说出了口。

“一开始……只是不想‘失去’……”

可是“家人”这样东西，并不像书籍或者收藏品，并不是在他身边就算“拥有”的。

所以那时……他让派克清除她的记忆，但似乎又弄巧成拙。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上了不同的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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