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气了？

姜觅夏最近很勤奋，整日待在灵场训练，早出晚归的。

暮熠程自然是察觉到了，对她这样的改变，他表示很欣慰

但是姜晟邦提过，他这女儿身体不好，这样高强度的训练，迟早会垮的。

暮熠程：姜觅夏

姜觅夏听到自家师傅的声音一下收了剑，眸中好像一下洒进了星星一般。

姜觅夏师傅！

暮熠程被那星星晃了眼，晃了神……

暮熠程：咳……嗯……

暮熠程：休息一下，训练也要注意身体。

姜觅夏没事的，师傅，我可健康了。

姜觅夏拍着胸脯，笑的明眸皓齿的。

暮熠程看着她这般坚持的模样，还有这几天的表现，皱了皱眉。

暮熠程：为什么最近突然这样?

姜觅夏微微收了点笑，没怎么明白。

姜觅夏啊?

暮熠程：最近为什么突然这么拼命训练?

姜觅夏低着头，抿着唇，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暮熠程：你在想什么？

姜觅夏手背在后面，相互轻轻拽着……

其实上次贺大鹅说的那些她是听进一点的……

本来觉得没什么，后来偷偷去书阁找了颗灵石看了一下灵境大会是个什么情况顺便还了解了一下其他的。

每百年一次的灵境大会算的上是一个大规模的比武大会吧。

参加的是灵境中灵气数一数二的灵者，有门派的，没门派的，都有。

四大守护家主持，成为仙灵的也必须出席，其下有弟子的，其弟子必须参加比试。

灵境中的仙灵除了暮熠程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一起创了个灵派，自称灵尊，每人都有上百个弟子，各个实力都很强。

而师傅只有她一个徒弟，确实不强，很弱。

暮熠程为仙灵，信服他的人很多，可是不服气，看不起甚至鄙夷他的人也不少，因为性子沉默，总是个冷面孔，自己带着自己的罗晨宫隐在空中，又不收弟子。

自然有人认为他没能力，认为他清高，目中无人，说什么的都有，现在还收了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她。

外面有多少看他笑话的人啊。

姜觅夏从来就自由惯了，现实中叛逆又不服管的，经历的不少，被害过的也不少，她不想因为她而使师傅遭受流言与谩骂。

那种被人推挤着，周身全是无面孔的脸，一个个伸着手指，嘴里吵着骂着，觉得你呼吸都是一种错，就好像被一双双手扼住了喉咙的感觉，她不想再经历，也不想让他再经历。

她能做的只有拼命。

暮熠程：你……

暮熠程看着她扯着袖子，不说话，还有点紧张。

轻叹了口气。

他差不多知道她在想什么。

暮熠程：尽力就好，没必要管其他人。

姜觅夏自然知道这些的

姜觅夏可是，师傅，我不想丢了你的脸面……

声音越来越小。

暮熠程微皱了皱眉，莫名的有点生气。

看着人，又不忍心说了。

暮熠程：随你。

尽量了，声音还是透出了生气。

姜觅夏怔了一下，看着师傅走远的背影。

姜觅夏‘生……生气了？’

一下紧张了，追上去也不是，不追上去也不是。

姜觅夏这……怎么就生气了？

姜觅夏我不是就怕他被别人骂吗？

姜觅夏再说我作为守护者，现在拼命点有错？

姜觅夏干什么生气啊？

姜觅夏我还委屈呢，莫名奇妙！

细细碎碎的说着，越说越委屈越生气。

拿过剑，不想着追人了，训练！

————

柳白正被暮凯拽着要陪玩。

被烦的又脱不了身，看到走来的暮熠程，一下看到了救星。

柳白：仙尊……

这脸有点冷啊，表情不对劲啊。

柳白：‘生……生气了?’

暮凯察觉到自家哥哥有点不对劲，特别有求生欲的松开了拽着柳白衣服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暮凯：哥哥好，那个白白，我想起了我还有一篇词文没写完，我先走啦！

说完就没影了……

柳白：诶……

柳白感觉心累，这暮熠程生起气来，可真的是……

小心打量着人的表情，想着逃走。

暮熠程：留下。

步子还没迈出去呢。

这声音冷的，柳白打了个颤。

柳白：仙……仙尊，有什么事吗？

暮熠程盯着他。

柳白汗毛全竖起来了，感觉越来越冷了。

柳白：仙……仙尊，收收，快……快结冰了。

暮熠程看人冷的不停地发抖，终于心好了移了眸，往殿里走去。

柳白松了口气。

柳白：过……过去了。

暮熠程：过来。

又是一怔

苦着脸跟上去

柳白：好……

————

罗眠阁：

听了事情全部经过的柳白苦着脸终于有机会开了口。

柳白：你就生气了？

暮熠程：嗯。

柳白摸了摸额角虚无的汗。

柳白：你觉得她哪个点惹你生气了？

暮熠程皱了皱眉。

暮熠程：为什么要管别人说的什么呢？为什么要怕丢了我的面子呢?

柳白：你是她师傅，她自然希望你在灵境大会是有面儿的。

暮熠程：可是，我是暮熠程啊，就算是丢了面子，别人又能对我做什么呢？

柳白抽了抽嘴角，这股骄傲劲儿哪儿来的？

柳白：对，你是暮熠程，你很厉害，别人不会对你做什么，也不会在你面前说什么，但是难免不会在你背后说什么，不会在她面前说什么啊。

柳白：人的嫉妒心是很强大的，谣言也是可以摧毁人的。

柳白：这跟灵力，能力无关，与人的自尊心有关。

暮熠程：……有关吗？

柳白看着他依旧皱着眉。

柳白：暮熠程，你活了五百多年了吧。

暮熠程：嗯

柳白：你还记得你少年时的那股劲儿吗？

暮熠程：……?

柳白：虽然能力没那么强，但是走哪儿都想去碰一碰，闯一闯，别人说一句不好的话，你会立马生气，一拳头揍过去的那种。

暮熠程垂着眸，脸上没有表情。

其实他记不起来了。

柳白：你活了五百年了，你见过了许多，看透了很多，心境平和了很多，连那种自尊心都是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只要别人不触及你的底线，那就没事。

柳白：可是，姜觅夏不过是个十八多岁的小姑娘，现在灵气五境还不到，没有延伸寿命的能力。

柳白：在她心里，自尊心很重要，面子也很重要，你的，她的都很重要。

柳白：她现在拼命训练，说是不想丢了你的面儿，其实也就是在意你这个师傅，保护自己同时还以这种方式来保护你的自尊心。

暮熠程，表情松动了一下。

暮熠程：你是说，她在保护我。

柳白：对

安静了会儿

暮熠程皱着眉想了一会儿。

柳白看他这样。

柳白：你……想明白了不？

暮熠程摇头。

柳白：那……你还生气不？

暮熠程又摇头

柳白松了口气。

柳白：‘不生气就成，别瞎发冷气就成。’

暮熠程想不通，具体是哪儿想不通，他也不明白。

看着在旁坐着的柳白。

暮熠程：柳白，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柳白：好的，仙尊，慢慢想。

这一令一出来，柳白可兴奋了，提腿准备走

暮熠程：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啊。

暮熠程：你，去灵场看她训练。

柳白：‘拜托，你是她师傅喂，这活不是应该你来吗？’

柳白无奈抱怨

微弯了弯腰。

柳白：是，知道了。

关上门，看到人苦思冥想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

这人越活越找不到自己了。

姜觅夏还挺厉害。

能让他生气。

还能让他找一下自己。

倒是有点人的那味了。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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