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那三个人耍我。
尽管听出那位英俊男子的言外之意,笨蛋程晟依然按照他所说的路线行走。
在享受了灰土佳酿与蛛网盛宴之后,程晟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巷口随处停放的黑色轿车却遮挡住了程晟刚刚转变的心情。
“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的把车停在这?”
程晟暗骂道。看着车头那多色混合的车标,心里不禁对有钱人产生一阵厌恶。
程晟沿着路上寻找那个蓝色标志,正疑惑卖货点这么显眼时,看到了那出人意料的蓝色标牌,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黑字。
“金华路派出所”
……………………………………………
在程晟出巷的同时,为其指路三人已走入巷底。泥泞路面稀松透出的白色袋角印证了三人的猜想。
未等三人交谈,前锋角落突然伸出一条被毛呢包裹的“枯枝”,示意着三人靠近。
待拐进角落,略显人形的骷髅正斜靠在墙面。原来这就是刚刚分别的瘦子。
未等三人反应,瘦子率先开口:“我知道…你们想去干什么,那个铁门…我们买货的也不会打开,我可以给你们创造一个…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让我…在里面拿走属于我的…我的东西。”
瘦子气若悬丝的语调令人发颤。
“听起来是个令人无法拒绝的提议。”
还是这般轻挑的回应。
英俊男子让出空间,左手百出“请”的姿态。
瘦子拖行着病态的身躯走向铁门前。
咚—咚—咚———
“还是我,我想我有一些你们感兴趣的消息。”
门的那边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外面有几个人正在打听你们老大,说手下人被你们打了要讨个说法。”
霎时,窥视窗猛的被拉开。
“几个人?现在在哪里?”
掌握主动权的瘦子顿时有了底气。
“我想,这些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赶紧向你们老大汇报去。”
门后那人未料到平时懦弱的瘦子竟会如此说话,碍于消息的急迫性,又不好对瘦子发作,只得愤怒的关上透视窗。小跑至深处。
这是何干入会的第三个年头,若不机敏,便不能胜任开门工作。平时他负责接待分堂的述职,偶尔也会给找上门的散户卖货。
直到三周前,来了个“小贩”,自称要提供更好的货源。这种生产“垃圾”还自以为是的小贩,并没有引起何干的回应。
待其走后,何干向老大汇报,得到“自行处理”的答复。等其第二次来时,何干立马出去,将此人通扁一顿。
三天后,门外来了个头绑麻绳的“愤青”,见其来势汹汹,何干不敢怠慢,立刻引见老大。
在虎堂内,愤青嚣张的气焰与随意的姿态引得老大暴怒,在砍下愤青两根手指后,老大也向何干发出警告,今后,无论陌生人什么来意,都得在货到老大同意后才得进入。
在跑到内堂的路上,何干不禁思考,眼前这家竟敢再次亲自来访,背后实力也许不容小觑,倘使两方最后和解,自己定会作为本家退让而被抛弃。必须找准机会从中作梗………
内堂未见老大身影,何干抓住碰到的“姘红”急切的询问老大的踪影。
得到“姘红”的指向,何干急忙奔向“上间”。
“如果我是你,我可不会在现在去找老大。”
“姘红”厌恶的拍了拍刚被捏住的肩膀。
而现在的何干早已管不了那么多,推开虚掩的木门,云雾缭绕的白烟迎面而来。
何干挥手驱散笔尖的烟气,小心的绕过地上散落的管筒。这才看清里屋瘫卧的男子。
何干口中的老大虎背熊腰,张眉怒目。头顶两边剃光,中间翘起着夸张的“飞机”,瞪着畸形的红眼,黑色背心包裹着臃肿的肌肉,大臂原本精繁的刺青被密集的针管破坏,小臂满是疮斑,映射着其堕落至极的生活。
“何 干 !出什么事了?”
何干胆颤的将门外的情况汇报。
“知道了,带他们进来吧。”
意外的平和,甚至有几分……温顺。何干知道这是刚嗑了的表现,不知道这个姿态的老大是否能接见,又转念一想,这个状态的老大不正合心意?
何干复杂的看向桌上散落的白粉,轻轻退出了房间。
正当何干熟练地打开铁门,正想着说些什么树立威信时,视线突然被遮挡,脑户传来一阵重击,随即而来的便是周围声音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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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亮起的灯光,使游荡的三人无处可逃。
“抱歉,抱歉,门没锁好,看守的人有点困,我们就不请自来了。”
面对聚集眼前,全副武装的混混,英俊男子依旧泰然自若。
高处壮硕男子架腿而坐,在强光的照射下,让人看不清面容。
“看来贵堂防备森严行动迅速嘛。”
这怪腔怪调的言论并没有激起高台男子的回应。
见依旧无人应答,英俊男子话锋直指高台其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祁良,这位是王德发,我们便是新药的销售代表,你应该就是这一片老大田鸡吧。”
英俊男子先前所展现的从容淡定霎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与生俱来的盛气和深入骨髓的孤傲。也许这就是他,或者说‘张祁良’的真实面孔。
在刚才的话语中“田鸡吧”三字瞬间激起了高台男子的怒火。但他只是停止翘腿,调整坐姿,表现出聆听的意图。
“我们之前的代表深受贵堂‘照顾’,我深信其中充满误会,为不影响可能的合作,本部可以既往不咎,现在让我向你介绍此行的重点。”
张祁良高举手中的小袋,两颗晶莹的“琥珀”,在强光灯的照射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本部最新研发,中枢神经混乱与精神不稳的治疗药物,由世界一流的化学家在工业实验室用最先进的仪器提炼,安全无毒,合法合规,恕我冒犯,和它相比,贵堂所售的那些纯度不到40%的甲基苯丙胺堪称—垃圾。我们相信他会代替市面上所有流通的药物,最终成为治疗有非法药物滥用史的最佳方案。对了,最重要的是其——
‘不具成瘾性’。”
这方介绍不禁惹得众人发笑。
仿佛真是来自童话的物品。就好像安徒生只讲述苹果的甘美,而却对毒死白雪公主的过往只口不提。
“那么,它的副作用呢?”
包围三人的其中一个小混混发问。
“谁在乎。”
漫不经心的回答后,张祁良右手插兜 大胆的环视众人,眼见“药丸”激起了众人的兴趣,顺势抛出合作意图。
“如你所见,这座城市很已少有传统粉末,多数经销点开始转卖我们这更优秀的产品。”
“那你们怎么卖的?”刚才的小弟在再发问。
“好问题。”张祁良抓住这个不可多得瞬间。
“听闻贵堂作为平民之友,1g小袋仅仅卖300元,我部深受感动,考虑到药物仍在测试阶段,希望扩大市场,增加目标人群,可以已一盎司3万出售贵部,加抽利30%”
底下的小弟早已糊涂,高台男人向后询问,这才明白。如果说之前的生意是只喝汤而吃不到肉,那么现在是连骨头都要被这个所谓的本部吞掉。”
“听起来十分诱人……”
听到此话,张祁良也略显迟疑,像是未曾预料到对方会接受这样的条件。收起疑问,再次进入状态。
“那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对方甚至没有验货或者更仔细的询问,预演中交易可能的杀价环节也没有出现,对方反常的举动使张祁良忧心忡忡。
尽管如此,张祁良依然挂着职业的微笑,右手从裤兜抽出,对着高抬半握,摆出庆祝合作的姿态。
“但如果我拒绝呢?”
这份发言瞬间将温度降低至冰点。
台下本已放松的小弟瞬间抄起武器,收紧了对三人的包围。
张启亮挥出的手臂,凝固在半空,在他身后,王德发攥紧双拳,突然发力的肌肉顶起胸襟。而那个未被张启亮介绍的男子也摆出战斗的姿态。
面对张牙舞爪的喽啰,张祁良的脸上仍然看不见一丝的慌张,甚至加深了脸上的笑容。
“开个玩笑而已,最快什么时候能带大货来。”
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疏张。
“明天就可以,当然是在贵部方便的情况。”
张祁良并未以此打消心中的顾虑。
“那么在哪里交货呢?”
“我们的仓库在后面,明天自然有人带你们去。”
这次的回答十分迅速,张祁良抬头望去,高台男子背着身子,手腕摆动,像是在解释什么。
张祁良瞬间明白,向高台的身后拱手。
“多有打扰,告辞。”
说完张祁良带着两人准备离去,包围小弟顺势张开出口。
见三人准备离去,高台男子立刻会首,正好迎上一双高涨的红眼。原来称为田鸡的男人一直坐镇暗处,而高台男子不过是个传话的替身。
“跟上,做掉他们!”
田鸡阴冷的说道,见替身稍有疑虑,未等其说明,绷紧黑黄的面孔,鹰钩鼻一字一眼的颤动。
“你 为 谁 做 事?”
替身瞬间弹出座椅,召集台下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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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对,台上那个不是他们老大!”
刚出众人视线,张祁良立马阔步向前,待两人跟上,脱口而出。
“你是说和我们交易的是个假的田鸡?”
王德发显然没搞清状态。
“也许他们根本没想交易”未被介绍的男子熟练的从兜里掏出眼镜。
“李雾。说得对,他们在里面没有直接拦住我们,也许他们现在还没有准备充足。毕竟客场,先回去重新商议。”
说完,张祁良便摆出跑步姿态,身后稍远却传来一阵的杂乱无章的脚步。王德发率先停下脚步。
“那就大干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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