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喜欢

“何为本分？这明明是他答应我的归期，我不能闹一闹脾气吗？”末月不服气地叉腰。

浅碧摇摇头：“山君自有山君的打算，你不要没大没小去耽误他的正事。”

“什么算正事？批那些卷宗？”

浅碧重重放下手中杯盏，提高了音量：“末月！不要口不择言。山君对你是有些特殊，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无法无天。出去了一趟回来多少要懂点事吧？”

“你天天说他对我特殊，又说他对所有人都一样，所以我到底算什么？”

总是被说的末月也真的生气了，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把她搞得都糊涂了，鬼知道浅碧到底想要她怎样啊！

浅碧默了一默，旧话重提：“你觉得，山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温柔吗？”

“他对所有子民一视同仁，关心爱护整个归休山，归休山所有人都爱戴他，他也从来都是正确的、强大的，你认为是这样吗？”浅碧自顾自说完，抬眼盯着末月的脸。

末月懵懂但坚定地摇头：“是也不是，我觉得宁梧不仅仅是山君啊，宁梧就是宁梧。会笑会生气，会逗我会罚我，会教我很多很多好玩的不好玩的事情，会给我好多好玩的我喜欢的东西。他明明那么温柔，可却有那么多人都怕他。”

浅碧自嘲一笑：“你看，你见过那么多不同模样的山君，山君对你也总比对寻常子民更关心几分，怎么能说他对你不特殊？就单说这称呼，有谁能如你一般敢直呼山君名讳？”

“唔......这个嘛，宁梧自己说可以不叫的，我就听他的话呀。”

“哪怕是得了山君的许可，也不会......哎，称呼不同，态度不同，明显山君与你更为亲近不是吗？你见过旁的女妖有谁能靠近他？”浅碧有些头痛地为末月抽丝剥茧继续分析，“别看我，我是因为谁才能有幸和山君说上话，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末月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人间所说的情爱？”

“差不多吧。”

末月认真回忆鸨母说过的有些事情：“情爱就是说，一见面就要抱上去啃。”

浅碧大惊，手动让末月住了嘴：“什么？不是，差得太多了！谁教你的？”

“丽人苑的妈妈说的，她说懂了情爱就能更好地做生意，但是心里不要动，不然会很痛苦。”末月无辜地眨眨眼睛。

浅碧愣了愣，扯了个牵强的笑：“她说的也不全错。如果喜欢得不到回应，的确会很难过。”

“所以喜欢到底是什么呀？”

“喜欢是一种感觉，见了会欢喜，不见会想念，想时时刻刻知道他的动向，想岁岁年年都陪在他身边，遇到危险的时候希望他在，高兴快乐的时候想和他说，做什么事都会想到他，差不多这样的心情吧。”

末月偏头皱着眉，努力回忆这种感觉：“我现在没有哎。”

犹豫一会，浅碧还是问了：“小末月，你喜欢山君吗？”

宁梧......吗？宁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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