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看看人性有多美,我的朋友叫做laughing gas Coca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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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紫色的雾牵引着李萧前进,周围是与他合群的动物赤裸着防备前进,那眼中仅剩的挣扎是他们可笑的免疫换来的湮灭。
一个人转过骨瘦如柴的黄脸看向李萧,他说。
“给我...给我...毒!”
“啊!”李萧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冷汗已将被褥浸湿。
“哈...哈...哈...”他喘了喘气,睁眼看见了猪关切的眼神。
“没事吧?身体好点了吗?”
“嗯...”李萧抚着昏沉沉的头,强撑起身子。
猪旁还坐着一位蜥蜴,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听诊器,像是位医生。“给,先喝了吧。”他说着,将一碗暗红色的液体递给李萧。
他将鼻子凑到碗边不放心地闻了闻。“没关系的。我们在诊断时发现您贫血而且心肺功能不太好。这是用猪血和彼岸花熬制成的汤。这汤能促进血液循环,改善您的身体。”
说到猪血时,他抬头看了眼猪,两人对视几秒。
李萧在心中暗笑一声,将碗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啊......好难喝。
喝完,将碗递了回去。李萧又躺下身子,给猪使了个眼色。猪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对着蜥蜴说道:“李先生刚清醒过来,还需要时间休息恢复,你先退下去吧,我陪会儿李先生。”
“好的。”蜥蜴向着猪与李萧各鞠了个躬,便离开,将门带上。
门刚关上,李萧便像子弹出膛一般说道:“这是哪儿?”
“医院。你刚刚在法庭昏倒了,我就叫人把你送到这边治疗了。”
“我现在是在地狱吗?”
“不是的。我们这里只是人间与地狱的中转站,审判被挑选出来的罪大恶极的人,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由谁挑选?”
“刑满出来,深知自己罪过,渴望得到救赎的人。我们将在现实生活中杀死他们,然后给予他们第二次生命到人间去挑选罪犯。”
“第二次生命?”
“是的。我给您慢慢解释一下吧。”
“呜——”烧水壶发出尖叫声,猪起身倒了两杯开水,一杯递给了李萧。
“人间有许多混蛋,依照现有的法律与审查并不能审判他们。他们依然逍遥法外地为了自己的快乐、幸福,甚至是为了单纯的快感,肆意践踏着他人的尊严与公平。依照人间自有的制度已无法诊治这位奄奄一息的病人,所以需要我们来处理这些黑暗中的老鼠。”
“我们派使者到人间去鉴定此人是否需要接受惩罚。如有需要,则用我们特制给他们的鱼纹木匕首刺伤罪犯。罪犯便会来到此处接收审判,承担罪名,等待牢狱。”
“待刑满之后,我们便将其送回人间。”
“而使者也可以过普通的生活,只是作为我们的信使联络并传递着人间讯息。”猪说道,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诶?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没有死哦。刺伤他只是为了让他来这里服刑。服刑以一个月到十年不等,在这里经过的时间在人间看来不过只有几个小时而已。所以不用担心会死人。相信在经过这么久的服刑后,他们会好好做...人的吧。”
烛火将整个屋子照得明亮亮的,房间估计是由储物室改装而成的。旁边放着几张桌子,桌子上堆满了写着奇怪文字的书,陶瓷罐,羊皮画卷,酒瓶,玻璃容器,铜烧水壶和瓶瓶罐罐的花花草草与装着奇怪液体的小试管。
角落中堆积着灰尘,废纸,一根已腐朽的木扫把。头顶的木板时不时掉下碎末,传来老鼠的啮齿声。
“不怕他们去...举报吗?”
刚说完,李萧便自知自己的迟钝与可笑了。
“谁会相信呢?”
“是啊...谁会相信啊...”
“不过我做事还是很周密的。为了预防打鬼师的发现,我给那些出狱的人下了'蛊咒',如果他们将这件事告诉别人的话,休眠于他们颅后的蛊虫便会苏醒。一口便能使其猝死,查不出死因。”
“什么是打鬼师?”
李萧惊叹于自己现在高速的语言分析与判断。曾今的自己面对生活的不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以麻木愚钝的态度应付,似乎只要自己不用真心对待,任何变故与期待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就这样,在众多事情后,李萧便选择这种消极而又自认为聪明不过的方法,用这同一份日历,过了不知几年的学校生活...
如果我不证明我活过,就没人会在乎我的离去。
若一两件大事的改变足以使一位积极阳光的人走向阴暗,那段时间的避世与反思则是对这种改变最好的解决方法。但,若是接连不断的箭矢刺向那位还未痊愈的伤者,这种避世只会换来一刀刀的摧残。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李萧喜欢摄影,没钱买摄影机他就先用自己的手机拍,后又进入附近的某摄像馆在暑寒假兼职打工。谎报的身份证并没有骗过老板,但那段时间不景气,老板缺人手,于是“18岁”的李萧便开始学习摄影。
他拍了大约1万张照片,洗出来了一百张不到。其中最令其满意的杰作是:一群蚂蚁走在肮脏的钢筋铁管上,齐心协力背着一只美丽的残破蝴蝶...
他的思考仿佛只在摄影时在启动,其余时刻都是处于待机状态,没有什么值得他重新启动。
但现在不同,现在李萧的思绪异常的清晰且迅速,迅速捕捉着猪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间似乎有看不见的丝相连,构成一张网,一个扑朔迷离的世界。
猪沉默了,蜘蛛织的网也被风吹散。
“你说过你是平衡师吧?”
“嗯。”李萧没有透露的是,那次被审讯时羊头人的一蹄子下去,没过多久,李萧便失去了意识,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但突然,那虚弱的身体忽然间坚挺了起来,冷峻的眼神注视着猪,无声的抗议就此拉开帷幕。
但后来的行为与言语都不是他所控制的,另外一个人夺过了主动权,而李萧只能在朦胧中了解事情的经过。
面对猪的询问,李萧只得选择最保险的方法。如果说不知道或不是,那自己可能就要再次接受审判。而自己的“梦想”还没实现,奇迹般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便不能放弃,但平衡师的事李萧并不太在意。
“嗯...但看上去李先生似乎不太熟悉自己作为平衡师的能力。”
“李先生现在需要活动活动以恢复活力,只不过不巧最近杂货铺刚关门,护服和武器也都需要重铸了...先生可能是刚刚继任平衡师这一职位,许多事情还不了解...咳咳,希望能先去接收一份简...轻松的任务来适应平衡师的能力...”
说这话时,猪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神时不时看看李萧,一下又看向别处,似蟒蛇吐着信子试探着草丛中的危险。
“行。”
脸上的淡定无法反映出此时李萧内心的慌张与不安。
猪让李萧又休息了一会,便帮其拿来衣服与饭食。
李萧吃完食物,洗了个澡便穿上衣服。衣服是白色的衬衫与黑色的外套,摸起来很顺滑但貌似很坚韧,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他收拾好便询问一直静默等候着的猪何时出发。
“请往这边走。”
猪推开另一展画着奇怪符号的门。推开门一瞬间,李萧原以为是错觉,一阵潮湿的风吹进他的衣服。
等他放下被亮光闪到的双眼,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一条小河静静流淌,水十分清澈但见不到底部。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古树用干枯的手伸向天空,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河边长着淡黄的水罂粟,似在低语着古老的歌谣。有灰色的几尾鱼儿在它们身边嬉戏,荡起阵阵涟漪。
两人踏上砂砾地。李萧还没好好欣赏完这美景,猪便递给李萧一柄短刀,用事先蘸好红墨水的毛笔在李萧额前画上了一朵小花,旁小小提下一字——李。
“头上的花能够保佑你平安。若是遭遇不测,便将额上红花擦去,这虽会摄取你大量血液,但会将你暂时保护住。”
“这把短刀用来砍杀藏匿于影子后的鬼,砍杀后那人会在一段时间后失去意识。”
说完,没等李萧开口,猪便将李萧推入河中。
约旦河,一条洗涤人罪恶的河流。李萧坠入其中,似死去的鲸鱼坠入海底。
哭泣。
谁在哭泣?
整片海洋在哭泣。
哭泣什么?
那人身上即将承担的无数罪恶。
那用海水拥抱着的冰冷躯体。
万人如海一身藏。
以孤独为名,不曾仰望夜空星辰,却妄想以一寸浪花换满目星光,最终或将落得无人问津地死去。
深海终将归于寂静,黑暗中的爬虫又将出没...
不,还有一双闪着光的眼睛在注视着海面之上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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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火生,呼吸,烟飘,叹气。
“800万,15箱货。先交钱,再验货。”
两队身穿黑衣的人隐藏在集装箱卡车的后面交流着,领头的是一个带着黑色墨镜,手臂上纹着纹身,嘴里叼着烟的黄发混混与另一位带着黑帽子与黑口罩的人交谈着。
一位随从走到黄发身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好,钱已经核实了。货你们自己查验吧!”说着又猛吸几口烟。
黑口罩用刀子划开箱中包着白色粉末的袋子,拉下口罩,撒到手上,陶醉得吸了几口。
“你们几个,打开其他箱子验货!”
几个人似老鼠般麻溜地将箱子从集装箱上拿下,有的是瓶装,有的是罐装气体,还有的直接拿出挎包中准备好的注射器和针头。
半个小时过去了,缥缈的毒烟笼罩着他们幸福的面容。
李萧躲在车下用手紧紧地捂住口鼻,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这就是...轻松的任务吗?!我到底要干什么啊!为什么醒来就在车底啊!!死猪,等我回去了一定搞死你!!!
一氧化二氮、盐酸氯胺酮与甲基苯丙胺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他们掐住了空气的喉咙,使其窒息,死亡。
李萧歪头看去,他看到那些人在昏暗路灯下的影子。
刚看一眼,李萧便吓得抬了下头撞到了车底。瞳仁颤抖着却无法移开目光。
影子,似牲畜野兽,似妖魔鬼怪,似魑魅魍魉。张牙舞爪,张开血盆大口,奸笑着欢呼着拿着手中的战利品。它们撕咬着,咆哮着,发怒着,深爱着手中小巧的weed们。
那种种类类的“宝贝”投下的影子也变成一个人,那人赤裸着身子抚摸着那些怪物们的头,看着那贪嗔痴的面孔们。有的影子抓着头跪倒在地上,疯狂地将头往地上撞,血液流进了眼睛里。
他又用手摸了摸那影子的头,影子平静下来,兴奋却又升了个度,又参与了迷幻中的混乱,快感从不麻木。
李萧“砰”的一声撞在车底。
影子们停止了狂欢。
从湮灭中走来。
带着荼毒走近着李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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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拒绝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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