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五位长老在玄真长老上山时说过，若是您能够改邪归正，那么，您就是下一代的教主了，自然是要叫少教主的。”

袁哲无奈地一笑：“我都杀了那么多的同门，怎么可能改邪归正？这条路，我自然知道会受到大大小小的阻拦，但是，我偏要一条路走到黑，正一教有许许多多的教主竞争者，没有我，还有张哲李哲，而他只有我了，我有怎么可能舍下他呢？”

道童不紧不慢地回答：“他已经死了，有没有少教主，对他来说都不所谓了。”

“啪！”耳光声响起，道童的右脸直接涨红：“他没死，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有什么资格提起他，你现在就给我滚下山去，告诉那四个老不死的，我，袁哲，叛离正一教。”

袁哲随手把象征身份的腰带随手扔给了道童：“不要让我把你扔下山。”

送走了道童，袁哲端来了一盆的水，为耶和华和刚刚出生的孩子擦洗干净，穿戴整齐，放回了床上，整个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耶和华，这孩子，很想你，你说，叫什么好呢？”袁哲轻轻抚摸着娃娃的小脸，“按我们东方的规矩，孩子都是和爸爸姓的，那就让孩子姓袁吧，然后名嘛，要起一个男孩子气一点的，就叫做，嗯，华吧，取你的字好不好？就叫袁华。”

没有人回应他。

“你起来，表个态，好不好。”

耶和华的身体，已经渐渐地冷了，袁哲终于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他，只是睡着了。

他走出屋子，看到了月君燕的尸体，也给她擦了把脸，却不能给她换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了，只能一直跪着。

“迷谷，你之后，怎么办？”

迷谷想了想：“我，我找个有土的地方就可以扎根，有水的地方就可以成活，自然是看看这大好河山，四季风景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迷谷走了一步，又转过身：“听我一句劝，当你活得够久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就像是搭列车，这一列车上面，到站了，会有人上来，也会有人下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袁哲点了点头。

迷谷走了，袁哲看着耶和华的脸庞：“我知道，你一定想让我好好的活着，但是，我办不到啊，来生，我们也成为夫妻，好不好啊？”

言罢，点燃了不周山上的一草一木，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袁哲在耶和华的床边，以剑抹了脖子，血，在墙壁上写出了一个瑰丽的“一”字。

道家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一。”

若是这“道”，是世道，这“一”，就是这个故事，那么，谁是二？谁，又是三？

火，给予了这四个人最高等级的葬礼，哪怕没有一个亲友的到场，也是最高等级的葬礼，他们，也配得起。

此后的不周山，从仙山，变成了一座荒山，就那么一直荒芜着，曾有人想在上面种上桃树，各种的绿植，中以失败告终。

不周山，其实，是有山灵的，万物有灵嘛，更何况是一座万年仙山，它在以自己的方式，纪念这这件事，谴责着这个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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