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月主等待在雪原上。

雪枭【捕魂】停落在她的肩上，大雪纷纷落下，她明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没有一片雪花落在她身上。

雪枭已经带给他信息，只要他敢来，她就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将他抓住。

这就是芒云带给自己的力量，这亦是自己曾经无法想象的力量。

寂静的雪原上传来了脚步声。

“念念……”

她转过头，表情从冷若冰霜瞬间变成巧笑嫣然，“你来了？”

远处走来的男子是同样的墨发蓝瞳，耳朵是不似常人的尖细，是的，他也是月光精灵一族，自己曾经的爱人，忘。

“我来了，念念，谢谢你能明白我当年的迫不得已。”他走到月主面前，柔声说道。

他看不到，月主表面的温柔下，是手中已经亮起的月白色光芒——她在念咒。

“念念，当时真的是我父亲逼迫我，去娶了她，他说如果我执意要娶你，他就总有一天会杀了你，抛尸荒野！”

“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啊！”

月主的法术完成了，她手臂一甩，那道月白色光芒“咻”地飞出，化作光网罩住了忘！

“念念，你……”他眼眸里是不解与哀伤，如果是从前，月主一定会动摇，会无条件的信任他。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念染，而是芒云的月主！见过无数欺骗与罪恶的她，不会把真心交给任何一个人，又或者，她已经没有了真心。

“忘，”她手中幻化出一柄月白色匕首，轻轻比划在他的脖子上，“你看，我已经比你强了，你为什么不听从我呢？”

她一边柔声倾诉，一边拿着匕首在他颈上轻轻勾画，“曾经的我那么弱小，我信你，爱你，只期望你能护我一世安宁。可是你呢？”

“你可知道，当初我被你父亲驱逐，差点命丧于沙漠？那时你在干什么？你在她身边！”她声音和手都微微颤抖，匕首在他颈上划出血痕。

“念念，你听我说……”

“闭嘴！”她尖叫一声，匕首抵住他的喉结，只要他再说一个字，立刻血溅当场！

看到他不再说话了，月主的表情才缓和下来，“忘，我们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了，我现在也不是你的念染，我是——芒云月主！”

“念念不忘？呵，你自己记得就好，嗯？”匕首的尖端挑起他的下巴，月主冷笑着看着他。

雪枭冲天而起，这小小的鸟儿却能把忘拎起来，翻越崇山峻岭！

……

女子坐在村庄里一个草垛的废墟上，双腿耷拉下来，摇晃着。她看着远方，却目光空洞，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呓———————！”

雪枭的鸣叫惊扰了她，但是当她看到它带来的人后，眉间的不耐立刻被惊喜取代，“月主，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

一跃而起，她轻松接下了雪枭爪子上的人，无视他的扭动挣扎，直接摁在地上，“听说，就是你负了我的手下？”

“很好，”她把一只手伸向身边的虚无空间，另一只手掐着忘的脖子，“那么，我就需要为她报仇喽。”

她从虚无中竟然真的拿出了东西，赫然是一瓶白色的粉尘！

掐开他的嘴，女子倒进一点药粉，随即嫌弃地拍了拍手。

“啊！！！！！！”

像是沸水遇到了寒冰，直接发生了剧烈的反应，而这种碰撞，产生于忘的身体里！可以想象这种痛苦，难怪他惨叫出声。

“接下来是例行的拷问，”女子忽略了这刺耳的惨叫，她问话的声音不大，却让忘听的清清楚楚，“你爱的，是谁？”

“念……念染。”他身体扭动挣扎着，口中无意识地说出这个名字。

女子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你现在还不说实话吗？告诉你，说谎会让药效加剧。”

“啊啊啊啊！就是她……是念染！”

尽管痛得抽搐，他依然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名字。

【末世】再次出现，女子直接把弓拉满，森寒的气息对着他的心脏，“最后的警告，不要对我说谎！”

忘却没有继续回答——剧烈的疼痛已经消磨了他的全部意志，他陷入了深深的昏迷状态。

“啧，怎么这么不经用，”她的魔弓放下，随意地说，“把这家伙带回去，慢慢拷问吧。”

“是！”一声应答，忘直接消失了，空气中出现一些波纹。

“皇，如果需要意志力极强的人……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他会全盘相信你的。”有一个声音不解地问。

“嗖！”

破空之声，女子的魔弓直接射入虚无，只听见一声惨叫，然后是一片死寂。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们，”她的声音没了温度，“永远不要想着对他下手，如果有一天我打定主意来【炼化】他，那一天，就是浩劫到来的日子！”

收起魔弓，她冷声道，“快些回去吧，我能感觉到，浩劫到来的那一天，不远了……”

……

修罗考核的空间里，霜雪等人从毒谷中溜了出来，果不其然，看到的是两拨人的战斗，而且已经到了尾声。

其中有一个人霜雪认识——是黑曜！

他显然已经精疲力尽，但还是唤出光幕，为临时的“队友”挡住攻击。

“姐，我们出去帮忙吗？还是等他们打我们再‘收割’？”寒悄声问道。

霜雪想了想，终究没有动手，“静观其变。”

寒撇撇嘴，有些不忍地看着一些人逐渐被杀死，尽管他可以很轻松地救活他们，为了霜雪，他选择没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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