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青春不在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镐城一中全校迎来了一月一次的月考。

郑长殿被安排到高二一班去监考语文。语文是第一堂要考的，两个半小时，可是长着呢。

“我们班语文谁监考啊？”

“可不要是老童，那我可受不了。”

“我去！这下玩完了。”

“是何老师诶！”

……

这帮学生倒是很关心谁监考，有的班很高兴，因为他们的监考老师貌似脾气很好，管的松，但另外的就没那么幸运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郑长殿走在教学区，眉头微皱，脸色冰冷，一身黑色风衣，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中十分惹眼。

“这谁啊？”

“不知道啊？”

“是高一，还是高三的。”

“好高啊……”

郑长殿在学校似乎不怎么被人认识，这一大帮高二的都不知道他这一号人。也是，郑长殿在学校太低调了，一般都不怎么在学校露面，别说学生了，就算其他老师也不一定认识他。

“老师好！”七班的一个男生见到郑长殿，乐呵呵向郑长殿打招呼。

“嗯。”

“我去！他是老师？”

“额……”

那个七班的，看见这几个家伙那个诧异的表情，很是无语。

“你们几个，搞什么鬼？郑老师你们不认识？”

“他真是老师啊？”

“不然呢？”

“人家可是特级教师！别一惊一乍的，骨气。”

那个七班的男生对这些人很是不屑，郑老师都不知道，孤陋寡闻！

没过多久，郑长殿就来到了操场边的一个小树林边上。郑长殿停了下来，望着郁郁葱葱的绿色，十分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个学生从旁边路过，拿着书，向宿舍走去，看见了郑长殿，眼神诧异，不过只是望了一眼就走了，应该是搬书到宿舍吧。

郑长殿脸色平静，眉头有点舒展，看着在树枝上正在跳跃的麻雀，一只白色的蝴蝶飞到了他的肩头，煽动了几下翅膀，不过没飞走。

“他在干什么？”紫仪刚好看见郑长殿，见他出神地望着树林，有些不解，便走了过去。

“你在干嘛呢？”

郑长殿好像没听见紫仪在叫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郑老师！”

“嗯！”郑长殿脸色一变，回头发现是紫仪，才收了杀念。

“有事？”郑长殿还是那么冷漠。

紫仪脸色尴尬，柳眉一蹙，但一想，这家伙不是一直这样吗？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叫你你都没理我。”

郑长殿斜眼看了看小树林，才对紫仪说:“没事，有些回忆而已。”

紫仪释然，望着郑长殿那清秀但坚毅的脸庞，又看向郑长殿沧桑而又冰冷的双眼。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紫仪心想，这个人的冰冷和不近人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是深入骨髓和灵魂的冷漠，她很好奇郑长殿的经历和身份。紫仪能够感觉到，郑长殿内心深处的悲伤孤独。

“你在回忆什么？高中？”

郑长殿目光暗淡，看着紫仪，让她心里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难道之前认识自己吗？

“是，但……回不去了。”郑长殿叹息。

紫仪不解:“怎么会回不去呢？”

郑长殿怅然:“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试问，今年树上的绿叶，和从前的还能一样吗？”

郑长殿肩头的白色蝴蝶煽了煽翅膀，飞走了。紫仪望着郑长殿，又看向飞远了的蝴蝶。究竟是怎样的经历，使郑长殿改变，让他原本开朗的年纪，负载了愁容满面和运筹帷幄。

“唧唧～”

“我本凡胎，何要金鳞，何要化羽。不亲骨肉血，唯有剑与诗。三载春秋，堕尽尘灰色！”

树上的麻雀转动了几下脑袋，展翅高飞……

紫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地站在郑长殿身边。郑长殿又看向小树林，不过目光所至，没有了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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