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往事*白栀篇】第三十八章 血色之战

天汉27年秋。血色之战已经维持了三个月，襄樊两国不相上下，景笙凌依旧坚守在江北城之上。看着逐渐增多的死亡人数，景笙凌想起三个月前那名见过何靖的女子，于是独自前往了莺花渡。景笙凌看着一身白衣的女子跪在坟前，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千琴倒是回过神，对身后的景笙凌道：“你可是想好有什么需要我的做的？”景笙凌看着墓碑，上面没有一个字，心中生出一股悲凉，但也没有多问，只是道：“这场战争不知何时能结束，樊国凭借水战优势和襄国不相上下，但不出一个月，樊国必败，襄国那位少年丞相的存在，让朕头疼不已。朕，可以为了樊国以身殉道，但是却唯独辜负了朕的皇后，她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凌云山的弟子，多么风光的身份，何况她在江湖上地位不低……若是没有遇见朕，她应该会更幸福……朕希望你能带一句话给她，告诉她忘了朕。”千琴看着景笙凌：“你准备赴死？她若是不愿意忘记你呢？”景笙凌掏出了一块令牌：“这是帝王令，朕在出征前就已经写了两份遗诏，在皇后寝宫中的那一份，是给持有帝王令的人，你可以拿着这个令牌，进入皇宫。樊国旧习，君王死，皇后陪葬，朕不愿她死，也怕朕死后护不了她。”千琴看着帝王令怔怔出神：“我可以让她永远忘记你，忘记这一切。只是，我觉得她应该有选择的权利。”景笙凌摇了摇头：“这是朕唯一的自私，忘了这一切，她依旧可以回凌云山修行，听闻修仙的人格外长寿，她该忘了这一切的。而且朕当时娶她，也算是利用了她。”千琴看着景笙凌，眼神淡漠：“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只是说好帮你做一件事而已。”景笙凌抿了抿唇：“既然你能让她彻底忘记，那就拜托了。这枚帝王令，就算朕送给你的谢礼。”

东阳江。景笙凌和陆尘在江北城外与襄国军队战至最后一刻，最终力竭而死。暮色夕阳，枯叶飘零。血一般的霞光，坠在暗黑色的江面上。磅礴大雨，无情地扣打阴暗的泥土。莺花渡上，血流成河，死一般的沉寂……

拾里看着这副光景，皱了皱眉，最终选择悄然离开。卫朝寻找拾里未果，失去了一员大将，对他的信心有些动摇，在看到江北城外仍旧厮杀的红衣少女，那少女手持弯刀，身如鬼魅，令不少将士胆寒，卫朝最终下令退兵。随后宣布停战，将东阳江定为国界。

红衣少女正是陆尘的妻子红豆，在她运送粮草回来时听到陆尘的死讯，便手持弯刀，以一敌百。让不少襄樊的战士胆寒敬畏，见襄国退兵之后，红豆凄然一笑，从城楼上殉情而死。景笙凌，陆尘战死，举国同悲。而永宁皇后也不知所踪。那份留在永宁皇后宫中的遗诏，也被昭告天下，引起轩然大波。不少有心之人开始寻找帝王令的下落，朝局动荡不安，幸好陆祈和陆离带兵镇压，稳住了朝中局势，陆离也四处出征，镇压各地反叛的乱局。樊国历史上最黑暗的两年，人心惶惶。

正当陆离想将陆尘和红豆的尸体安葬时，却发现红豆的尸体不翼而飞。陆离带人找遍了樊国也不见其踪影，与红豆有关的事物也一并消失。陆离内心觉得红豆或许没有死，便也没有再为红豆准备后事，只是将陆尘葬在了樊城外的安阳山上。陆尘生前守着樊国，死后想必也是想看着樊城。陆离重重磕头后，转身离去。

妖界。飞辰抱着奄奄一息的红豆，脸色阴沉。红豆是九尾红狐，虽有九命，但是每死一次，功力便会大减，半年之内功力全无，身为妖界之主，要是这件事走漏了风声，必定引起动荡。飞辰叹息一声，将自身功力全数给了红豆，随后进入密室闭关，再无任何消息……

红豆醒来之后，发觉自身并无异样，便前往人间打听将军墓安葬何处。在陆尘墓前醉饮三日之后，回到了妖界执掌大权，而每年陆尘的忌日，她都会前往江北城和安阳山，悼念陆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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