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3.星汉灿烂：午夜梦回可曾心安

入夜，月明如昼。

凌不疑自郡主府离开便径直奔向廷尉府单独提审雍王，一来是这机会难得，二来有了与林鸢的婚事，他也想尽早查出真相。

幽深昏暗的牢房静谧可怖，周围只有星星点点的烛光摇曳，凌不疑端坐在被铐牢动弹不得的雍王对面，此刻周身隐隐散发寒气的他与面对林鸢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万能的男配：（雍王）凌将军好威风啊，竟然将廷尉府大狱的侍卫全都轰走了，怎么？是想与本王私下说说体己话吗？

凌不疑：是，雍王这些年来始终在冯翊郡，圣上诏你不是伤了便是病了，难得见雍王一面可不得好好说说话吗？

万能的男配：（雍王）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本王认命便是，所有一切都是本王一人所为，我儿也不过是听令行事，本王死不足惜，只希望圣上念旧日之情，留他一条性命。

蓬头垢面身上尽是用刑痕迹的雍王即便此刻已经是这番境地，也想为儿子脱罪。

凌不疑：雍王还真是慈父啊，只是不知这所有的事，包不包括当年孤城一案？

面不改色垂着眼眸的凌不疑，抬手饮尽一碗水，不愿再与其多费口舌直奔主题。

万能的男配：（雍王）凌将军说什么？本王听不明白。

突然提及的孤城一案，使得雍王神色变了变，怔愣后装起傻来，当然这些小细节都被凌不疑尽收眼底，他手握成拳紧咬着牙。

凌不疑：你若真不明白，又怎会一接到圣上诏令，便立马起兵谋反？

凌不疑：你明明心知肚明，若只是肖世子贩卖军械，圣上不一定信你有谋逆之心，就要你的性命，但若加上当年你在孤城便偷卖军械，致孤城失守，致圣上义兄全族惨死，圣上定然不会放过你。

对于这一连串的剖析，雍王并不震惊，只感叹从得到许尽忠落入他手的消息起便知晓一切瞒不过了，称若不是许尽忠出卖，他又何苦兵行险招将自己半生功绩毁之殆尽。

凌不疑闻言，只是轻笑一声。

凌不疑：雍王还真是喜欢以己度人。

凌不疑：你为一己之利害孤城全城将士于险境，这是不义，你不听圣意带兵谋反，这是不忠，你也不过是个不忠不义的东西，怎敢指望他人为你保守密？

凌不疑：不过有一点雍王你料错了，那许尽忠并未告诉我这些事，我尚未审他他就已经死了。

凌不疑：圣上召你回都城是想听你亲口解释饶你一命，而你却怀疑自己已经被许尽忠出卖，所以立刻起兵谋反，是你自己的愚蠢葬送了你的性命。

眼神中杀意愈发明显的凌不疑可谓是句句诛心，雍王听后，果不其然情绪激动。

万能的男配：（雍王）不可能！是圣上要杀我，我才反的，本王不曾选错！

凌不疑：这便是报应！

回想起孤城当年血流成河，城墙上挂满熟悉之人头颅的场景，凌不疑将手边的碗摔碎起身，一步步犹如阎罗般向雍王走去。

凌不疑：你可知因为你，多少孤城将士死不瞑目，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我且问你，这些年来午夜梦回，你可睡得安心啊？

也不知为何，此刻的凌不疑竟让雍王平白生出几分恐惧，知晓当年孤城一案于他来说可能很重要，雍王解释自己并没想害死那些人，当年群雄逐鹿局势不明，没人能料到圣上到底能否问鼎天下，他不过是想备些钱留条归乡时的退路，所以才私下调换军械转卖他人，不曾想只这么一回就坏了大事。

他以为霍翀能撑到援兵来，但可惜的是没有人驰援，孤城只短短几日便遭城破。

万能的男配：（雍王）孤城被破，也不是本王一人所为，那援兵迟迟不到的罪过难道也要让本王来背吗？既然圣上要追究，为何不一起追究？

万能的男配：（雍王）凌不疑，你觉得以圣上的性子，会不会如你所愿，查个底朝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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