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5.沉香如屑：倘若帝尊不是帝尊

眼眶瞬间红了的颜淡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再次提升灵力催动鲛珠镜，看她此番模样甚是心疼的林鸢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

林鸢：颜淡，录鸣会在此作出提示......

只是话不等说完便被打断了，仍旧不肯放弃的颜淡源源不断的朝鲛珠镜施以灵力。

颜淡：不可能，录鸣一定不会死的。

颜淡：他一定是想留下什么证据给我，他一定没事的。

现下这种情况，林鸢、应渊以及余墨都清楚录鸣已经身死，同样眼眶通红的余墨上前一步，心疼的拉住颜淡，制止她的动作。

余墨：颜淡，别试了。

颜淡：录鸣一定还在等着我救他，他一定没事的。

看向余墨的颜淡连连摇头，话音落下的瞬间，手中的鲛珠镜像感受到什么似的有所反应，面前的海水突然汇集起一缕缕灵力。

应渊：鲛人殒身后，一生的记忆都会凝聚成一颗鲛珠泪，飞回故土，这是录鸣的鲛珠泪。

顺势望过去的应渊出声解释。

可眼眸始终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灵力变化的颜淡却突然恍然大悟似得眸色变了变。

颜淡：聚灵丝？这是聚灵丝！

颜淡：录鸣早就留了一手，那人虽把录鸣的鲛珠泪摧毁了，可是若有聚灵丝，能感知到宿主生前亲人的气息，便可以亮起来，聚回几分灵识。

颜淡：录鸣，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点点聚集的鲛珠泪缓缓飞向颜淡，她顺势抬起手轻触，只见鲛珠泪被触碰的霎时间，再次飞至四个人身前，显现画面。

万能的男配：（录鸣）帝尊您找我？

画面中率先响起的是录鸣的声音，紧接着，便显现出帝尊那张熟悉的面庞，他转过身声线平静，可眼中却又透着明显的杀意。

帝尊：为侍者，收心纳言，但凡疑主，路就到头了。

语毕，手掌一抬。

未有丝毫反击机会的录鸣便身陨了。

应渊：这怎么会是帝尊？

难以置信的应渊倒吸了一口凉气。

颜淡和余墨同样震惊不已，唯有林鸢极其淡定，她似是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闭上双眸，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缓缓开口。

林鸢：果然是他。

颜淡：三界之中，能伤应渊君仙衣之人少之又少，这神秘人屡次偷袭都能成功，还篡改了记册，并且联络东海，由此看来，帝尊的确有嫌疑。

即便难过也能保持冷静的颜淡看向应渊分析，可此时的应渊仍旧未能接受这件事，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神色微微有所波动。

应渊：帝尊抚养我长大，于我是亦师亦父，他怎么可能会对我痛下杀手？

应渊：而且帝尊并非是伪善奸邪之人，他治理三界万载，唯一有私心的事，便是隐瞒了我的修罗血脉，这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林鸢：倘若他根本就不是帝尊呢？

始终沉默聆听的林鸢突然开了口，此话一出，惹得应渊、颜淡和余墨震惊不已。

应渊：什么？

颜淡：！！！

余墨：！！！

对他们此番反应也不意外的林鸢继续。

声线淡漠又平静到有些骇人。

林鸢：回到天界的这些时日，想必应渊君也发现了帝尊整个人与以前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了解他，有些事情就算性子再怎么改变也是不会变的。

林鸢：既然那个神秘人会傀儡术，可以幻化成北溟仙君的样子，又为何不能幻化成帝尊的样子？

余墨：可究竟是什么人能幻化成帝尊的模样，还不被发现？

三个人当中最先冷静下来的余墨追问。

林鸢：必定是对他极其了解之人，否则很轻易便会露出破绽。

林鸢：他会在人界多番对我下手，想必也有这其中的关系，毕竟整个九重天对帝尊最了解的人也就是我了。

应渊：他何时对你下手了？

闻言顿时回神的应渊眉微蹙，很快抓住关键信息，那个神秘人是何时对她下手的？

她为何从未告诉过他？

林鸢：这不重要。

林鸢：重要的是我们得抓紧找出这个假扮帝尊的人究竟是谁。

并不在意的林鸢没回答他的问题。

颜淡：或许，鲛珠镜中有什么线索。

觉得林鸢所说很有道理的颜淡点点头，再次动用灵力，只见很快，他们的眼前便又出现了另一个画面，那是一段颜淡与录鸣在藏书阁中的记忆，看着曾经的两个人，颜淡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落下来。

颜淡：录鸣死了，录鸣真的死了。

颜淡：我和他相约好要相伴万年，可是我却下了凡界，留他一个人在九重天，我本来以为还会再相见，可再也没有机会了，录鸣他一定在怪我......

直至看见这段记忆，颜淡才彻底相信录鸣已经身死的事实，她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眼泪落得汹涌，惹得一旁同样忍不住落泪的余墨心疼不已，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而林鸢虽然不似她哭得那般凶，可面具下的双眸也早已通红，从前她还是衍虚天宫小仙侍的时候，经常和颜淡两个人跑去藏书阁偷懒，和录鸣一起偷吃，看话本，设赌局，所以录鸣对林鸢来说也早就已是好友，知晓录鸣身死的消息她自然也是难过的。

哪怕她不吭声，身侧的应渊也还是注意到了这点，悄然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安慰。

这一次，林鸢没有甩开。

因为有他在，她的确很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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