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0.沉香如屑：于他而言牢笼一座

进入焚元炉的应渊不可避免被其中的熊熊烈火所伤，但神色麻木的他却像感觉不到似得，在一众被焚烧的器物里，很快找到了那个未有任何破损，闪着金色光芒的腰带。

这才放下心展露笑颜的应渊拿着它出了焚元炉，站定的瞬间，猩红鲜血顺着嘴角滑落，见他出来，一群人急忙上前将其扶住，尤为担心的陆景以仙力探查他体内的情况。

万能的男配：（陆景）精气亏空，元灵俱散，帝君，您方才好不容易恢复一些仙力，这如今......

万能的男配：（陆景）帝君，跟我们回宫吧，我去请天医。

应渊：不必，我现在遭受的，那是我自己该还的。

抬手果断拒绝陆景的提议，应渊眸光涣散的盯着前方，缓慢将那条腰带系在腰间。

应渊：衍虚天宫，天界人心向往，于我而言，那不过是牢笼一座。

应渊：我活了这千万年，从未有过这么开心的回忆。

应渊：从今日起，我自请离宫，再不是青离帝君。

不顾身后众人的劝解和呼唤，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因此刻浑身是伤，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仿佛随时都会摔倒一般。

身体虚弱的应渊一路来到了地涯，看着面前那个充满回忆的茅屋，他挥袖以仙力将灯全部点亮，推开门缓缓走到床榻边坐下。

以往总是你点灯相守。

如今，换我守你。

眼神温柔的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床榻。

应渊：咳咳咳咳......

出神之时，经历种种刑罚身体本就尚未恢复的他又受焚元炉中烈火灼烧伤的更重，连连咳嗽只觉得身体愈发疼痛的时候，胸前那个为了不让它替他阻挡情罚，以仙力封锁的羽毛突然自顾自地飞出来停在应渊面前。

闪着金色光芒的羽毛宛若能猜透他心思一般化成他心心念念之人的模样，应渊伸手想抓住她，却因身体虚弱整个跌坐在地上。

应渊：阿鸢.......

那尚未被触碰到的羽毛又关心似得在他身边转起圈，仿佛方才的身影只是错觉，随即不等他反应过来，闪着刺眼光芒的羽毛又冲向他的胸膛直接融入他体内，一瞬间，他身上被焚元炉中烈火灼烧的伤口便复原了。

原本沉浸在失去小仙侍痛苦中的应渊顿时清醒，又想起天刑台发生的事，想起这根羽毛是来自赤羽一族，其实仔细想来也是，这三界除却玄清神尊谁还会有这样的能力？

思及至此，像突然有了什么决定一般，应渊起身，对着自己胸口的位置施以仙力。

很快，仞魂剑灵便现身。

有些问题，问他在适合不过了。

仞魂剑灵：把我唤出来何事啊？

只见少年像睡觉被吵醒一般面色有些不悦，双手环胸顺势坐在应渊面前的床榻边。

应渊：你可知晓赤灵一族？

应渊： 听说过有关玄清神尊的事？

对方闻言也不吃惊，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略带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应渊。

仞魂剑灵：你到才发现啊？不是仙界的帝君吗？反应怎么如此迟钝？

仞魂剑灵：不过也是，那家伙若是刻意想要隐藏谁能发现啊。

应渊：所以阿鸢真的就是玄清神尊？

仞魂剑灵：她......

听着仞魂剑灵突然转变的话锋，应渊有些激动的上前两步，一脸理所当然的仞魂剑灵刚想说些什么，当初林鸢给他下的咒便起了作用，他捂着喉咙半晌也讲不出一个字，应渊见此，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施以仙力想替他解除，结果却发现根本解不开。

应渊：这咒是何时所下？

不等仞魂剑灵回答，应渊就想起了初遇仞魂剑灵时的情景，当时他的话还不等说完，就突然没了声音，应渊本来并未在意，不过现在想来，这咒应该就是那时所下。

既然有些话他不能说，咒不能解除，应渊也不强求，收回仙力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将腰间的腰带解下来递到仞魂剑灵面前。

应渊：你可认得这上面的丝线是何物所化？

仞魂剑灵：不就是赤灵的羽毛吗？

低头瞥一眼的仞魂剑灵动作有些漫不经心，可当确定了之后他表情又有些震惊。

仞魂剑灵：她竟然用自己身上的羽毛给你补腰带？真是浪费。

仞魂剑灵：赤灵一族每根羽毛都蕴藏着仙力，不仅可以用来追踪，还千万年不会破损，刀砍不断，火烧不尽。

仞魂剑灵：啊对，方才那根替你疗伤的羽毛，是生在心脏处的，上面附着极强的仙力，可以算是张保命符。

仞魂剑灵：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关于能说的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落见怔愣的应渊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伸了个懒腰的仞魂剑灵又主动回到他体内。

仞魂剑灵：问完了？我回去休息了。

消失前，应渊还听见他嘀咕了一句：

仞魂剑灵：这么傻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会看上你。

应渊：......

如此说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这才后知后觉想明白很多事的应渊恍然大悟，他就说为何小仙侍那么天赋异禀，能够轻易毁坏破神刀，为何在她身上感觉到的仙力会那么熟悉，战场上，玄清神尊为何会那般在意他的安危，地涯初遇时，为何会将仙魔大战的所有罪责都推到玄清身上，为何会那样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够救他。

原来，她们竟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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