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7.沉香如屑：永葆喜乐此生无忧

林鸢：来，还给我吧。

因为那抹弧度很轻，并未看见的林鸢又重新将纸人拿了回来，以仙力催动将其放置在棺椁的中心，接着焚烧，看它化作灰烬。

林鸢：好了，这个就算是应渊君的葬仪了。

林鸢：小纸人替你凤凰涅槃，而你现在是浴火重生。

结束这一系列动作的林鸢抬手拍了拍应渊的肩膀，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却能听声音，凭借仙力感觉到小仙侍都做了什么。

应渊：你这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谁学的？

林鸢：哼，保密。

神色有些得意的林鸢轻哼一声，但即便她不说，应渊也能猜到，这九重天上除了颜淡，还有谁会帮她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只是送过贺礼这生辰还不算过完，兴致冲冲的林鸢又将应渊拉到石桌边坐下，倒了杯自己前几日酿好的桃花酒递到他手里。

林鸢：这若是换做从前，小仙哪里有机会为应渊君庆贺生辰。

林鸢：来，这是我自己酿的桃花酒，你尝尝。

并未抗拒的应渊接过来的同时，林鸢也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放置胸前敬他。

林鸢：今日以亲手酿的桃花酒，祝贺应渊君生辰快乐。

林鸢：我唯一的愿望，便是你可以放下所有的束缚。

林鸢：你不是谁的英雄，也不是谁的血脉，你只是你自己。

指尖无意识摩挲杯壁的应渊听着小仙侍的话动作微微一顿，他在九重天做了上万年的帝君，护佑苍生，除魔卫道，帝尊称赞他，督促他，仙神两界人人敬仰他，崇拜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可以做自己。

只是这些年帝君做的太久，久到他已经忘了该怎样做自己，什么样的才算自己。

应渊：今日并非平常，以往万年我的每个生辰都在公务和战火中度过，这是唯一次例外，谢谢你。

心中虽然感动，但却未敢继续深想的应渊也抬手回敬林鸢，侧过头将酒一饮而尽。

把杯子放回桌面的瞬间，察觉到他兴致不高的小仙侍突然神秘兮兮按住他的手臂。

林鸢：别动。

意味不明的应渊刚刚转过头面向她，小仙侍就眼疾手快的拔了一根他的睫毛。

应渊：放肆。

他疼的捂住眼睛，习惯性抬手要敲小仙侍的额头，却因摸不准具体位置动作僵在半空中，而后就听捏着睫毛的小仙侍诡辩道：

林鸢：我不是故意的，是人家凡间有传说，如果拿到神仙睫毛许愿许愿的话，便可以心想事成。

应渊：哦？是吗？

也不知相没相信的应渊尾音上挑，伸手摸了摸小仙侍手中的睫毛，随即顺着她抬起的手臂准确无误抚摸上小仙侍的脸颊，不等处于愣神中的她反应，就也迅速拔了一根。

林鸢：嗷～

林鸢：你这人还真是有仇必报。

急忙也捂住自己右眼的林鸢哀嚎一声。

应渊：那就一起试试吧。

不以为然的应渊捏着睫毛将双手放置胸前：天明顺应，生死莫念，我一己罪身别无所求，唯愿林鸢她永葆喜乐，一生无忧。

林鸢见他似乎是认真了起来，也做相同的动作许愿：千万年来我都只信自己，此生唯一一次许愿，便是希望应渊一生平安顺遂，多为自己而活，这三界与苍生有我来守护，而他只需做自己，哪怕是一瞬都好。

林鸢：应渊君许了什么愿？

应渊并未应声，见他垂眸沉默，林鸢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打算，再次将手掌抬起，掌心便凭空变出一根闪着金色光芒的赤羽。

林鸢：来，应渊君，这也是礼物。

应渊：方才那棺椁......

略显意外的应渊话没来得及讲完便被林鸢打断，她笑着将赤羽放至他的掌心。

林鸢：那是用来让应渊君浴火重生的，这才是真正的贺礼。

应渊：一根......羽毛？

应渊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赤羽，只觉得它触感柔软，上面似乎还隐隐附着一层仙力。

林鸢：对呀。

林鸢：我就只是个小仙侍，没什么珍贵的东西可送，所以就送根身上的羽毛给你，应渊君可要收好了。

应渊：我要你的羽毛做什么。

面无波澜的应渊话虽然这么说，但衣袖下的手指，却无声将那根羽毛握进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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