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事情后,谭玹霖和林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过话,就好像闹别扭的小情侣。
林鸢知道他在赌气也知道因为什么,可就是不服软不解释不哄他,所以两个人僵持了很久,最近一次讲话还是因为商会民团,林鸢得到消息徐伯钧从前线召回了一个师的兵力驻扎越城,如果谭玹霖不按时解散谭家军,那么徐光耀很可能被命令直接来硬的。
说起正事便严肃起来的谭玹霖收起性子立刻想出应对之策,遵守承诺解散谭家军并且将所有枪械武器上缴,只是这明面上看是乖乖配合,实际上却早就打好了算盘。
打仗的兵突然到纱厂干活苦的不是士兵而是老板,拿枪的手拿纺锤大大降低了工厂效率,加上谭玹霖请求徐光耀给士兵的工钱高于民众,很快便有人不服闹起来,使得纱厂老板们不得不上门求谭玹霖把人带回去。
既然这些兵是纱厂老板主动送回来的不是谭玹霖不解散,那话传到徐伯钧那他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要人回来了,那谭玹霖自可以略施小计继续组建商会民团的计划。
某天夜里,约瑟夫工作完回到家发现自己心爱的猫被残忍杀害,种种线索和细节让他坚信是格命军所为,向谭玹霖征求保护,谭玹霖故意在约瑟夫面前卖惨称自己只是个空壳司令,让他去找费安顿帮忙,两个人本是好友,再加上又关系到自身安危,费安顿顿时想也没想就同意,打电话告知徐伯钧。
虽然徐伯钧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但他又不得不买洋人面子,所以就只能同意。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除夕夜。
往年这时候管家保姆一众佣人都会放假回家,林鸢都是与程亦治一起过,今年倒热闹了些,多了个徐光耀,空旷别墅内,三个人各自忙碌,程亦治在厨房炒菜大显身手,林鸢和徐光耀则是在一旁桌上忙着包饺子。
徐光耀:从前你都是独自一人在上海,我和父亲在越城又忙走不开,今年终于能一起过年了。
衬衫袖口微微挽起,动作优雅擀着饺子皮的徐光耀目光温柔的盯着对面的林鸢。
林鸢:是呀,上次一起过年还是小时候呢。
低头专注捏饺子形状的林鸢并没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刚将包好的放在桌上,身后又炒好一道菜出锅的程亦治就突然出声叫她。
程亦治:阿鸢,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林鸢:来了。
他拿筷子夹起些许送到凑上来的林鸢嘴边,自然接过轻舔下唇的小姑娘细细品味,两个人动作默契又熟练,好像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恩爱夫妻,看的徐光耀心中颇为不是滋味,想来也对,这些年他一直在越城,虽然时常抵抗不住想念到上海来看一看小姑娘,可到底没有程亦治陪伴她的时间长。
关于程亦治和林鸢心中若说不吃醋那肯定是假的,这次好不容易因谭玹霖的关系能留在上海,他只想把缺失的时间全都回来,他想从今以后林鸢的未来,能全部是他。
盯着二人背影出神之时,林鸢不知何时也用筷子夹了些许,一脸期待送到他面前。
林鸢:哥哥?
林鸢:发什么呆呢?快尝尝。
林鸢:亦治的手艺可是一绝,平时很少做菜的,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徐光耀这才回神张口接过耐心咀嚼,果真是色香味俱全,抬手宠溺捏捏她的脸。
徐光耀:能被我们阿鸢称赞的确实是极好的。
徐光耀:今晚的年夜饭辛苦你了,程老板。
程亦治:徐督军客气了。
两个人隔着林鸢对视,明明平日都是温文尔雅待人友好的性子,有那么一刻却显得莫名不和谐,像生怕被抢了什么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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