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又一次被武松拦住,他皱着眉头,示意白糖不要过去。
“你对这本书如此感兴趣,为什么不打开看看?”红霜抽出书,递给一旁的苜蓿。
“谢谢你的好意,带我来图书室解闷,不过这书名,就叫猫悲悯了,这讲的什么?”
“《琼》这本书的书名,就是此书的主人公的名字。这是一朵从未开过一次花的昙花名字,她在一次风沙之中,被一名叫韦陀的少年所救,精心地放在院中修养,久而久之,生出了感情。少年一次出去,便再也没有归回。那朵昙花,便在原处等了千余载,竟积攒满了灵气化成了一花精,于是琼便开始了四处寻找少年的旅程。走遍天涯海角,终于打探了少年的消息,可她殊不知,少年便是那韦陀佛。佛,又怎么会有情呢?琼来到韦陀盘坐的莲花前,问他可否能够看她一眼,而韦陀仅仅只是让琼静心修炼,好早日升仙,便再无它言。而琼则是耗费了千年的功力,绽放出第一次的昙花花开,雪白的花瓣似乎凝聚了所有的银霜,香味扑鼻而远扬,她只是希望韦陀能够看她一眼罢了。韦陀终未一眼相看,而琼因为功力耗尽,从而元神散尽,花开只持得一刻便凋谢了。因此,便有昙花一现之说。”
“又是一段凄凉的缘分啊。”苜蓿将书放回原处:“这种催泪的情节,我不想看。”
琼稍稍迟疑了一刻,望向屋外,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围龙屋洒了一层金粉,造就了自然所创造的金碧辉煌之景。
时间,不多了呀。
银月般的刀尖沾染上血色,不断地蔓延到刀柄。
“你在干嘛?”微微地颤动,声音抽噎着,那只拿刀的手颤抖着。
“你说了呀,我想进那里面,就必须过这一关。”琼笑着,不断缓缓向前。
“不要再走了,不然你会……”双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失措在脸上显现着,将恐惧收拢在闭着的眼中。
“不,我要,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他。”
“他不值得你这么去做!”双手用力握紧了刀柄,发了疯似的大喊道。
“值不值,我知道就好。做不做,那是我的选择。”
“你真的疯了!”一怒之下,落尘拔刀而出,诺大的伤口血涌而出,染红了白衫。
呼吸声逐渐没了规律,忽急,忽慢,捂住了伤口,再一次朝刀口前行。
“执迷不悟。”落尘在琼的灵魂身体各处肆意地挂割着伤痕,任随扑出的鲜血溅在脸上,琼也一言不语,默默地持前走去。
“白糖别过去!”
“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星罗班难道就是一群胆小鬼吗?再这样下去,就会出猫命的!活生生的猫命就会在眼前流逝,你们就能看得下去?”
“她现在是灵魂,反正也是死了的。”管泽政不屑地说道。
“你你你你你你!”
“丸子!不要瞎胡闹,好好待着!”武松呵斥道,用力气牵扯住白糖,“不要再让我们担心了!”
尽管这边的声音再大,那边琼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她向刀口一次次撞去,再用双手将刀拔出,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让我过去。”
“你何苦?”
“我今天一定要过去,必须今天。”
“放手,我来。”落尘拔出短刀,扔向一旁,“既然打赢了我,我便不理罢。”
“多谢。”
步履蹒跚,欢喜地进入其内。
“故事的后来呢?书这么厚,不可能故事那么短吧。”苜蓿托着腮,趴在沙发上问道。
“后来……”
浮如云,绕青山;傲来雾,笼绿水;石桥边,苔痕绿;小池中,睡莲开;昙花瓶,卧室放;青莲座,少年盘;白衣裙,随风飘;疾如飞,来少旁。
“韦陀,我……来了。”
琼迟迟不肯言语,就这样远远望着,带出口时,便只剩了零碎几字。
“姑娘为何执迷不悟?专治修炼,修得正果,才为当前之重。”
你还是没有变啊,依旧是不了解我对你的情。
墨色的星空拉开了帘幕,杂带些还未退尽的橙黄色,殃殃昙花在风中摇摇欲坠。
琼的肤色就如同昙花那般苍白,她竭力抑制住失血过多而休克的前症,使劲地按压着伤口使她感受到疼痛而维持清醒状态。她也知道,这样强撑不了多久。
“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哪怕就一眼,我便不再扰你。”
少年依旧盘腿直坐于青莲花中,模样如同一尊佛像,端严而畏之。
“姑娘请回吧。”
琼一阵恍惚,跌倒在地,几缕凌乱的发丝垂在鬓边。“哈……哈……”她笑了,“我懂了,是我多情了……”
她笑了,眼前一片模糊,冰凉的液体在她脸上肆意蜿蜒。她抬手,摸到了满手的泪。我怎么会为了这个人哭呢?这只猫,我本是不该惦记上的啊。
我不甘心啊!
她慢慢起身,靠着所剩无几的气力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神殿。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诺大的殿堂内,所有金碧辉煌的摆设,奢侈华贵的贡品,不过也只是虚无的一片罢了。
琼早已走出了殿外,空旷的神殿剩下了他一人,又回到几千年前的模样。
她缓向那盆菡萏的昙花走去,灵魂融于昙花之中,雪色的昙花花尖染上了一丝血红,院外的池水,隐隐约约地倒影着美人的影。
寒风吹,冰雨落,微波荡,倒影碎,银光聚,于花汇。
拂过水面,银色涌动,八方散之。金色的蕊点缀白,昙花逐渐露出她薄薄的一层白衫,月光披露在花中,生怕她着了凉。
花茎颤,花叶行,花瓣舞,花蕊蹈。
颤巍巍,然飘飘,芳气溢,远千里,醉孤人,涕满面。
“臭屁精,有没有闻到一股好香的味道啊?”白糖凑着鼻子使劲吸,“大飞,这是什么菜啊,那么香,一定很好吃吧?”
“丸子。”武松无语了撇了眼,“就知道吃!这分明是花香。”
“哦?书室什么时候引入别的花香了?”苜蓿走到窗前,似问非问:“你也闻到了吧,这可不是一点点的香气啊……”
雪花飘落在指尖上,融化了。
“昙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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