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气氛一时凝滞起来,皇帝甩着手中的十八子,看向皇后:“功臣之女选了哪几个?何时入宫?”
皇后翻出一卷书页,慢慢念道:“臣妾按皇上所说选了北门提督之女黎氏、都察院副御史之女瓜尔佳氏、羽林卫副都统之妹倪氏和京城令尹之女洛氏,奉皇上口谕皆封为正六品贵人。”皇后澹然微笑:“内务府拟定了几个封号待选,皇上说事忙,就由臣妾择定。臣妾择了‘福祺祥瑞’四字,黎氏为福贵人、瓜尔佳氏为祺贵人、倪氏为祥贵人、洛氏为瑞贵人。六月十八进宫。”
皇帝草草看了一眼,道:“甚好,叫起来口采吉利。”
皇后笑得自然而平和:“皇上满意就好。”
欣贵人在一边道:“那么和年答应一起的芝答应呢,皇上要怎么处置?”
皇帝不言,皇后道:“随她去吧,让敬事房撤了她的绿头牌不再侍寝吧,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道:“你是皇后,这些事你决定吧。”
甄嬛故意道:“那么曹贵人也曾和年答应亲近……”
曹贵人连连叩首道:“嫔妾有罪,不该受年答应胁迫。”她泪眼汪汪仰望着皇帝:“嫔妾愿受任何惩罚,但求皇上不要怪则帝姬。”
敬妃不忍,道:“曹贵人也是不得已的吧,何况帝姬还那样小。”
皇帝的目光久久落在曹贵人身上,想一想道:“再下道旨,贵人曹氏揭露年氏罪行有功,晋为嫔,封号‘襄’,也是六月十八行册封礼。”
曹琴默宿愿得偿,泪痕未干又添喜色,忙叩首谢恩不已。
待到众人散去,沈眉庄借口想去永寿宫看五阿哥,若云心知肚明,便欣然应允。
回到永寿宫,二人在塌上做好,沈眉庄道:“娘娘对皇上的处置有何见解?”
“惠贵人难道看不清皇上的意思吗?”
“皇上到底对她还是有情,所有罪行都摆在眼前,竟然只是降为答应。”沈眉庄恹恹的道。
“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得宠,皇上难免有旧情。”
“皇上一旦对她有怜悯之意,只怕死灰复燃也不是没可能,好在如今她不是华妃了,我自然有办法赶尽杀绝。”
若云怕她性急,忙道:“她虽然贬黜,毕竟还是妃嫔,你别冲动。”
沈眉庄的笑嫣然而森冷,道:“这个自然,我不会以身涉险,更何况,我还不是有个“好妹妹”吗。”
若云默默片刻,在沈眉庄心里,华妃固然可恨,可暗地里挑唆她的甄嬛也同样可恨。
纵有余波,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惩处了敦亲王与年氏一党后,对于有功之臣的封赏也陆续而来。
若云父亲晋为正二品吏部尚书;哥哥晋兵部侍郎。甄嬛的父亲晋为大理寺卿,另有其他人的官职或升或降。
六月十八,曹贵人晋封襄嫔,于宫中太庙行册封礼。又赐她为钟粹宫主位,珠光宝气流影下的她笑容矜持,亦可算是一偿夙愿了。
四位贵人也已经入宫,住在储秀宫,只等着三天后向皇后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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